情報官看着沉郁的少女,流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抱緊了自己,
“我已經開始同情他了。”
話題中心的太宰治久違地做了一次頸部保健操,因為樹枝斷裂而從樹上摔下來後,他慢慢悠悠向港口mafia本部大樓進發,手機沒有額外的消息,桌上也隻有數量合理的文件——多麼完美的一天!連吵人的手下的聲音也沒有聽見——
果然還是生氣了嗎?
想起在手機銷毀前他通過程序聽到的那句“沒有下次”的冰冷,太宰治摸了摸下巴。
反正他已經得知了更有價值的信息。偏遠又昂貴的和果子店...究竟是誰的愛好呢?
但一周後,似乎堅持不下來的也是他。
“一周的放置play...好無聊。”
隻有被忙碌驅使的世界裡,偷懶才令人身心愉悅。一旦全天都是休閑時間,太宰治反而對很多平日裡的活動提不起精神來。
真是的,他隻是稍微多了那麼點好奇心和行動力,就要遭受這麼過分的待遇嗎?
少年的眼眸像是沾染了濃重的抹不去的血色,陰霾重重。
無論對誰太過熱情,就增加了不被珍惜的概率。這種事情,那位幹部小姐其實也是知曉的吧。所以才會公事公辦地将關系定格為普通的上下級,并且嚴格不逾矩地守着那條線。
自顧自地伸出手,又自顧自地收回去,大人的任性也應該有個限度吧。
太無聊了 ,去找點樂子。
陪愛麗絲畫畫吓哭了對方,幫審訊組加了加進度,又被尾崎紅葉趕了出來,随後拿走了蘭堂的圍巾。
以及最後被首領喊去批評。
對自己不省心的學生感到苦手,嘗試召喚靠譜手下的森鷗外:
壞了,黑羽結衣出任務還沒回來。
他隻好轉移了話題:
“太宰君,你的工作…”
“已經做完了。”
“部下們…”
“在出任務。”
“其實,我這裡剛好有個任務…”
“啊我突然想起還沒有給門澆水,打擾了森先生我先走了。”
徒留首領在背後迷茫地回憶:
“剛剛,太宰君說的是,給門澆水吧?我真的沒有聽錯嗎?”
“笨蛋林太郎,耳朵已經壞掉了嗎,好可憐——!”
“愛麗絲醬——”
太宰治心情惡劣地走在街道上。
去那家和果子店好了。
少年扯了扯嘴角,隻是無論怎麼看,那情緒都和高興扯不上關系。
哪有什麼最純粹的關系?在黑手黨内部,最純粹的就是利益。他會找到她的秘密,熟知她的弱點,由此,這份主動權才能徹底掌握在他手上。
門口的風鈴在叮鈴鈴的作響。
店主聽了他的訴求後,頗有些苦惱地苦思冥想:
“說實話,我們店的年輕客人并不多。一般也都是中年人甚至是老年人才會光顧。和您差不多大,或者比您大的少年如果真的有來過,我一定會有印象。”
太宰治垂眸,不知道思考了什麼後,頗有些艱難地開口:
“不是少年的話,少女也可以。您有什麼印象嗎?”
他目前的年齡本身就帶着股稚氣。如今刻意裝起來,店主也沒有對他多加提防。
“啊,如果說是少女的話,确實有一位,她經常會先在我家預定再過來拿。”
太宰治歎了口氣,已經意識到他指的是誰了。
“黑色的長發,經常穿着一身黑西裝,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
“好的,謝謝您,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随手指了指櫃台中僅剩一塊的那款點心,
“這款請幫我包起來。”
太宰治不知道的是,在三十分鐘後,與福澤谕吉一同出委托的少年頭一次打算去店裡買之前因為離武裝偵探社選址很遠,所以一直都是拜托黑羽結衣買的那款和果子。
江戶川亂步愣在了空蕩蕩的櫃台前,整個人都炸毛起來:
“本偵探專門走這麼多路,選了這個委托,就是想來買新鮮出爐的粗點心——!”
另一邊的太宰治。
“好甜。”
甜過頭了。到底是誰會喜歡這種甜膩的東西啊?不會是中年謝頂大叔吧?他不無惡意的揣測着,甜食會讓人的毛孔變大,還會導緻變胖、掉發。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店主才沒有想到符合的形象——畢竟看上去就老了不止十歲嘛。
剩下的部分實在難以下咽。少年坐在河邊無聊地把它撕成一小塊一小塊,丢進河裡看着那些魚競相擠在那片區域裡貪婪地搶奪食物,無趣地将石子也一同丢了進去。
一般路過的中原中也走過去又回轉回來。
他猶疑地看着坐在河邊的人,想起上次碰到的少女的描述,好像就是在這附近失蹤的,和他差不多高,黑色頭發以及錯亂繃帶的怪人。
他喊了一聲:
“喂,那邊那個家夥。”
那個繃帶怪人果然看了過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令人不快的氣息。這份氛圍反而讓他更加确認了:
“你姐姐之前一直在找你,趕快回去吧,小鬼。”
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中原中也有些窩火:
“你姐姐上次拜托我見到相似的人就告知對方一聲,應該就是你吧?綁着繃帶,黑色頭發,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别讓家裡人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