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是人類最美好的品質。
它讓人們得以探索、發現、追尋世界的秘密與真相。
——以及将八卦以無法追及的速度散播開來。
最後這條是用在完全沒必要的方向上的。
空蕩蕩的室内靶場,幹部小姐幹淨利落地拔槍,對準面前的靶子射擊,一梭打空後,她面無表情地看着那統統五環開外的成績,再次從一旁換了一把新的槍。
就這樣不知連續反複了多少次,因為沒有戴隔音耳罩而震得發麻的聽覺才逐漸捕捉到一絲額外的不和諧音。她回頭,見中原中也正站在不遠處,接收到她的視線後挑了挑眉:
“聽他們說你在這裡我本來還不信。雖然想說些什麼恭維的話當開場白,但——”
黑羽結衣和他一同看向那亂七八糟的痕迹,随後聳聳肩:
“已經比之前進步不少了,在毫無準備的前提下動手的時候。”
她揉揉酸痛的手腕,也不見動作,手上的武器已經回到了原先放置的地方:
“找我有什麼事?如果還是那天的事,我就隻能回複無可奉告了。”
“也不完全是…好吧,也确實和那件事有關。”
少年輕咳一聲,
“我是來和你道歉的。”
黑羽結衣迅速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微微睜大眼:
“和你沒關系,那家夥打準了主意要做這件事,不是這次,也會是下一次,隻能說是我的考量不夠周全。”
“那也是我——果然我就說嘛,你怎麼會迷戀上一個牛郎呢,外面傳的也是越來越離譜了。”
“等等,”
她飛速捕捉到關鍵詞,
“什麼牛郎?”
“啊。”
一放松下來就容易說漏嘴,少年眼神飄忽,但在對方逼問的眼神中還是撓了撓臉,吐露出實情,
“其實是情報官拿到了一點關于那家夥的小小情報…”
“拿過來。”
“——什麼?”
“你肯定已經準備好了吧?如果我說是真的你就會把資料遞給我讓我清醒一下,所以——拿過來。”
“啊——可惡,為什麼能猜到啊。”
中原中也有些不甘心地抓了抓頭發,随後将口袋裡的資料拿出來,
“因為時間比較短,也隻追查了半年的蹤迹,情報官那家夥說打算繼續深挖下去,他好像看對方很不順眼。”
“是因為他們倆撞人設了吧,情報員,帥哥,花心,不都集齊了。”
她飛速翻閱着手中的資料,随後轉過身,背對着他,發出了不知道是噎到還是被嗆到的聲音,
“哇,比我想象中精彩了不止一點啊。”
聽起來,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
“既然事實不是這樣,不打算給他點教訓嗎?”
中原中也不贊同地皺起眉:
“如果不是他那天已經簽訂條約的時候做出那種事,這種幹部的桃色新聞也不會在港口mafia上下流傳的沸沸揚揚。”
是的,如他所說,那天的事本來并沒有流傳廣泛。一來在場的都是她的手下,二來中原中也一向有保守秘密的美德。但在簽訂合作條約的那天——
本來一切順利結尾,結果到了散場時,金發青年偏過頭,暗示般朝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勾人的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
琴酒當時的表情像是想一槍崩了這隻開屏的孔雀。
但黑羽結衣隻是略微偏移了目光,甚至沒有稱這是一種冒犯。
其他人的眼神開始不對勁起來。
“怎麼,要我把他送給你嗎?”
琴酒獰笑着說道。
“那樣就太沒新鮮感了,我還是更期待下次見面的時候,他能給我帶來什麼驚喜。”
幹部小姐回答地輕巧。隻是一旁的少年黑着臉,視線在幾人之中掃過:
“你就是這麼完成任務的嗎?”
帶了點咬牙切齒。
還沒等少女為自己辯解,一旁的青年就湊了過來。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情我願的事,這位小朋友,”
安室透笑眯眯地彎下腰,俯視着對方,
“比起年輕人的那些小把戲,還是成年人赤裸裸的欲念更讨人喜歡,你覺得呢?”
太宰治發出了一聲冷笑:
“也隻有毫無炫耀資本的大叔才會最在乎自己的年紀,畢竟除了這個,他就一無所有了。”
“那也總比那些會弄疼人的莽撞要更溫柔。”
那時的黑羽結衣憐憫地看了一眼安室透,幾乎要為他的勇氣鼓起掌來:
“…最近睡覺記得睜着兩隻眼放哨。”
不出意外,第二天上班時,她果然聽到了某片區域夜間失火的消息。
思緒回籠,她搖搖頭:
“不用了,再說關于傳言,太宰不是在那之後已經管過了嗎…禁止成員私生活混亂規定,以及嚴禁在上班期間讨論任務無關事項條例,再過兩天應該就沒有人讨論了。”
“哈?那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是混蛋青花魚搞出來的?我這兩天因為這個條例被罰了好幾次款了!”
“對啊,他負責了絕大多數港口mafia内部條例的制定和修改,尤其是紅葉手下的審訊組,現在遵循的幾乎是他一手定下的規則。”
提到這裡,黑羽結衣擡眼,提醒道:
“按太宰積攢功績的速度,應該會比你先一步成為幹部。”
聽到她談起這件事,赫發少年有些不爽地“啧”了一聲:
“我知道。不過哪怕那個賭局現在對我失去了效力,我也不會輸的。”
她一拍頭,才想起什麼:
“……我都忘記了,本來是打算慶祝你加入港口mafia一周年,結果因為我的原因拖到現在。”
中原中也扭過頭:
“那種事情有什麼好慶祝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