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上,小張表示她知道的朗姆在用身份不一定是真的,這會兒正揚着頭靠在椅背上盡量避免暈車,順便給嘴裡塞了一顆薄荷糖。
生病的時候是個試探機會,原理和刑訊類似。
赤井秀一趁着小張難受,繼續試探另外一些事情:
“你好像很信任我?”赤井秀一看着前面開着車子像上次一樣直接問“是明美的原因嗎?”
“不是,選你安全。”小張含着薄荷糖忍耐暈車的感覺憋出這句話。
“果然降谷君不行嗎?”赤井秀一當然看出了她對那位公安的一些區别對待。
小張不知道怎麼說,她對零零的感官非常複雜。在原本世界确實會同情甚至心疼,但當她來到這個世界後,一些慎重不由自主的生了出來。
她忌憚霓虹公安,事實上她的謹慎沒錯。她敢去波洛也是把鍋扣在了FBI頭上,她知道赤井秀一接得住。
赤井秀一看着女孩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雙手捂臉深呼吸。
她睜開眼睛看向他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小張在想,自己是說“因為你不是什麼忠于美國政府的狂熱分子所以我信任你”還是說“零零這樣的情況,這種能牽絆他的隻剩下國家的人對‘敵’非常恐怖”。
對零零的喜歡情緒真實存在,而在真的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她認為赤井秀一更安全。
開着車的赤井秀一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副駕上,他注意到女孩在内心說了許多東西以至于表情上都帶出了一些糾結,同時她嘴巴閉的緊緊的,表情越來越複雜。
這個表情啊……
赤井秀一瞄了一眼後視鏡,這個女孩完全不掩飾她内心糾結到了一起。
“不能說嗎?”
“能啊,主要是你的家庭,我認為生長在這種家庭裡你會更多元化。”
赤井秀一睜開眼睛看過來,又看向前方:
“你知道的不少。”
“這理由在你這裡不行嗎?”
“合理。”他關上脖子上的變聲器。
聽出來赤井秀一不太高興,小張使勁搓了搓臉。她還能怎麼說呢?
“嗯……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她看向前方,發現還是有點暈又看向車頂。
赤井秀一嗯了一聲,小張組織了一下語言:
“有一個孩子,男孩子,我所知道的他的成長過程中一直沒有出現他父母的身影,我不清楚他父母去哪裡了。不過他爸應該是大臣?
他年幼時有過一段時間因為外貌經常和人打架的經曆,總之有個給他包紮的‘白月光’,”
小張用了這個微妙的稱呼,看着赤井秀一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跟我有關?”赤井秀一猜這是降古幼年的事情,但是白月光?跟他有關?
“這個,有一點吧。”小張撓了撓下巴“宮野艾蓮娜當時幫了他好多,跟他說什麼‘不管是什麼膚色的人他的血肉都是紅色的’,意思是大家都一樣,歧視是錯誤的。”
赤井秀一皺了下眉,還有這事兒?
“明美的母親?那他認識明美嗎?”
“小時候認識。之後宮野家搬家了,差不多就是這次搬家明美父母加入了酒廠。啊,現在說安室的事情。”小張把話題拽回來“總之他考上了東都大學,然後考了職業組,但是同期的警校好友都死掉了,他們發過誓追尋正義一直走下去。你知道吧,人在這種情況下的心理狀态。
他為了他同伴們為之付出了性命的霓虹,已經沒什麼不能失去的了,我确實不想這種情況下接觸他。”
赤井秀一皺着眉頭點頭,光看零君為了确認沖矢昴是不是他的假身份做出的事情,那種執着一般人确實難以招架。
“你知道的确實很多。”赤井秀一又說一遍“給我的感覺是你所在的私人集團其實和那個組織差不多,可能剛好相反。”
不是,他們這是什麼刻闆印象?小張舔了舔嘴唇,最後胳膊撐在車窗上無語的支着額頭。
赤井秀一拐彎時聽到旁邊傳來一聲中文,罵人的話:瑪德神金。他瞄了一眼後視鏡,她氣笑了。
小張保持這個姿勢開始胡說八道,什麼“酒廠才在霓虹誕生幾年,知不知道社會主義聖地是巴黎”“紮根于公民裡我們什麼不知道?”“我們還知道許多卧底在酒廠裡自相殘殺。”“我深切懷疑各國把卧底一招回,酒廠第二天就解散了。”
赤井秀一知道她在發火,仍然把這些話記在心裡,直到小張說:
“酒廠别是好多國家某些人為了騙經費搞出的組織。”
他差點把方向盤打歪。
車子開出很遠,赤井秀一停在路邊問:
“這是你們的推測?”
小張微笑着繼續對赤井秀一瞎幾把說:
“你覺得不可能嗎?”
赤井秀一沉默,沒人往這方面想過。不過,盤踞了這麼久的一個組織,假使有人真的進入了上層,那麼她的推論也說得通。
不過這樣的話,其實有一些特勤人員是被刻意送過來的嗎?這不是讓這些特勤人員來送死嗎?想到這裡赤井秀一面色冷下來,他心裡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