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警官以新的身份重新出現,沒有先給酒廠帶來什麼影響,警視廳反而警惕起來。他們将似乎沒有了記憶的伊達航,列入甄别範圍。
這天,伊達航警校時期的鬼冢教官與警視廳的黑田管理官來到咖啡店,準備近距離觀察這個家夥,最好弄清楚他在搞什麼。
樓上,景光站在窗邊,用他狙擊手的優越目力很遠就發現了開着熟悉車子過來的兩位,繼而發現了後面跟着的兩輛車,司機帶着墨鏡擋住臉。
他皺了下眉,把伊達叫上來,兩人對起人物資料,又用臨時抱佛腳的功夫又磨了一遍演技。
鬼冢與黑田來到二樓時,伊達在正常的給客人上咖啡與甜品。
“兩位要點什麼?”羽後過來拿着菜單。
鬼冢看向黑田,黑田接過菜單随便看着:
“你們有什麼推薦的嗎?”說點他的信息。
“最近店裡新到了咖啡豆,産地我不太清楚,不過咖啡師他非常擅長做咖啡,您二位要不要試試?”沒問出他之前去了哪裡,隻知道他咖啡做的不錯。
擅長做咖啡?鬼冢與黑田對視:
“來兩杯拿手的吧。”
“請稍等。”
羽後收起菜單,鞠了一躬,快步走向伊達說了什麼,這兩位注意到伊達沒看這邊,隻是點了點頭,把手裡的托盤給他,直接前往後廚。
咖啡機前,伊達小小的深呼吸兩下,按照自己慣常的做法從磨豆子開始。
兩位觀察起這裡的環境,從表面上看,這真的是一家非常出色的咖啡店,客流量大,菜品豐富,環境能夠帶給人愉悅的幸福感。
果然是上過時尚雜志的地方,不負它的盛名。
唯一的異樣點是咖啡店的員工似乎有些心緒不甯,是普遍心緒不甯。
羽後沒這種情緒正常,“太宰”沒有就有些奇怪。按照羽後傳回的信息,他認為這些心緒不甯是從“太宰”入職開始的。
鬼冢與黑田看着彼此,這家咖啡店的社長想做什麼呢?
“兩位的咖啡。”伊達端着咖啡過來,放下一句請慢用就離開了。
“怎麼樣?”黑田兵衛左手舉着咖啡杯向伊達那邊晃了晃問。
鬼冢看得出來伊達的表現是不認識自己,然而老刑警的直覺認為他在裝。考慮後可以認為他的愛人也被藏了起來,隐藏到這種地步,他一定是為了躲什麼。
比如,那兩個作為卧底進入的地方。
他知道他們五個到最後隻剩下警校第一那個小子一直沒有消息,這樣看來他們那四個都死了未免太巧合。
不過不好好躲着最近出來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鬼冢教官一直表情嚴肅的看着伊達在咖啡廳裡忙來轉去,但沒有對黑田表示什麼,黑田問:
“他不對還是這裡不對。”
鬼冢看了一眼信息,擡眼,搖頭回複:
“不清楚,我認為他什麼事都沒有,他表現出這種樣子應該是有計劃。”
黑田緩緩點頭,杯子裡的咖啡确實很不錯,味道醇厚,油脂豐沛。他合理推測打在羽後公務機上的那通電話是計劃好的,零組組長幹的。
這個小子計劃了什麼警視廳與警察廳都不知道的事情,可能是要與伊達航一起揪出警視廳内那個導緻諸伏景光死亡的老鼠。
甚至還有更深層的目的。
讓伊達這樣出現,可能是他們需要警視廳知道伊達回來了。甚至可能是以太宰由介的身份複職。不過這些事情,需要告訴另一位。
“太宰桑?”黑田直接将人叫過來,看着一副合格服務生樣的警校第二,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這位客人,我……”
“你是不是知道了你那兩位同期的事情?”黑田一邊問一邊和鬼冢密切關注他的表情,敏銳地發現他的眼珠不自覺的看了一下旁邊。
黑田趁機追問:
“你們有計劃,需要以現在的身份回去?”
伊達航胸膛起伏一下,眼睛迅速看過四周,彎腰說:
“警視先生,伊達航需要坐實死亡。太宰需要坐實死而複生,失憶在死而複生面前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黑田與鬼冢沉默的看着他,伊達說出那句景光教他的話:
“逆轉時間的洪流,讓亡者複生。”
兩位警官愕然,鬼冢沒太明白而黑田十分清楚,那個組織…他們竟然用這種危險的方式下餌。
沉默幾秒,黑田思索着問:
“我們如何坐實‘複活’的事?”
“……”伊達沉默了,怎麼坐實?他不知道啊。
就算他真是複活的,他日常和之前沒有差别啊,他思考了一會兒說:
“我們考慮可能是遇到特定場景才會有反應,心理狀态在特定情況下無限趨近戰後應激與幸存者愧疚。”
嗯,黑田點頭,合理的心理狀态。
“另外,我們的意思是讓我返回警視廳作内應,可能類似黑警什麼的。”伊達說到這兒看起來有點老實巴交。
鬼冢喝着咖啡保持沉默,他事後是不是需要簽訂一份保密協議了。
黑田想的更多,這個主意有沒有用另說,實打實的是出乎意料。不過這一期他們五個,是不是有四個現在都去了那裡?上兩個衆目睽睽之下屍骨無存的人是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
“玩炸彈那兩個小子……”
伊達頓了一下,老老實實的說:
“不清楚,最近沒有聯系。”
鬼冢長出一口氣,笑了一下,又哼了一聲:
“告訴他們,除非證明自己還是警察,不然不會輕易接納他們的。”
伊達露齒笑,沒說話。
銀座某高級公寓~
目前這幾天都被酒廠任務逼得每天過的湊合,并且因為連着出任務逐漸暴躁的這兩位幼馴染在約定時間果斷按下炸彈遙控。
原地等了五分鐘,他們很遺憾且不爽地看到被炸的滿臉是灰的布朗克斯狼狽跑過來沖他們嚷嚷:
“你們有病嗎?”
煩躁抽着煙的紐約深深吸了一口又噴出,芝加哥浮着虛假的溫柔,笑容燦爛的看過去:
“我們可是按約定時間爆破的哦,有意見就去死,怎麼樣?”
“你!”
布朗克斯面前M1911直直沖着他的鼻梁,在他整個後背都是冷汗時,芝加哥沒有任何歉意地收回手槍輕巧地說:
“啊,對不起。”
他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砰的一聲,緊接着耳朵一震嗡鳴。紐約一槍打在他耳邊,他甚至能感到子彈高速運動産生的灼熱感。
兩人毫不在意把他吓得一抖,直接轉身離開,隻剩下布朗克斯慢慢使喚挪動自己的腿,遠遠墜在後面,還被兩人的跑車揚了一身土。
明知道這是兩個惡魔他為什麼多嘴!布朗克斯一下坐到地上。
東京外圍的某處基地中,回來休息的兩人遇到了琴酒,身心俱疲的兩個,氣壓極低黑氣濃的在身後幾乎具象化,目不斜視從琴酒旁邊走了過去就像路過了空氣。
琴酒叼着煙看了一眼兩人身上濃郁的黑惡氣息,面無表情離開,伏特加戰戰兢兢跟着。他一開始隻是覺得這兩人有問題,沒什麼證據,隻是直覺。
本來抱着最近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找點事情的想法,琴酒先是給他們發了八王子市的任務,他沒覺得任務完成方式不符合他們留給組織的一貫印象。
但不知道每天在做什麼的朗姆突然對他們産生懷疑,剛巧瓦索死了,這個神秘主義者“合情合理”的用自己人把他們臨時騙出來——在已經堵住了出原島介的時候。
不過朗姆應該沒想到,他們兩人手裡有條子。也想到他自己在現場還被發現了,連同和黑方做的小技倆。
更甚者芝加哥一早預料到朗姆會來,和紐約處理了這件事。
之後的任務中,他們和他預計的一樣,消極怠工,背刺他人,亂甩黑鍋,高額報銷——組織的中堅力量啊。
兩人提交任務後,想到剛才琴酒離開,直接扭頭走了。
七拐八拐把從組織弄到的車子放在某個停車場後,兩人在路邊找了一個商場的衛生間更換易容,從商場出來迎面撞到提着一些東西同樣出來的伊達航。
作為被小張複活的人,他們對彼此有感覺,某人扶了扶墨鏡拉着自家幼馴染就準備開溜,被伊達一邊一個夾住脖子拐彎走向咖啡店,通過專屬電梯上到四樓。
“喲,景,我逮到兩個人。”伊達興沖沖地對景光打招呼。
景光剛打完一個面試電話,看到陣平與研二,臉上一下浮現笑容,又有點無奈:
“班長,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兩個正在執行任務?”
“沒有,他們甚至沒有掙紮。”伊達夾着這倆人還沒放開。
景光放下手裡的事情,看着表面上因為抓到同伴而洋洋得意,實際上同樣擔憂他們狀态的班長,以及眉宇之間充滿戾氣的陣平與研二,說:
“麻煩我們咖啡大師做兩杯熱巧克力。
“交給我吧!”班長放下東西後飛快出去做飲品。
什麼今天就要去警視廳報道的,完全不比這兩個讓人擔心的家夥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