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吹的人心發涼,江田先生打了個冷戰,強自鎮定的問:
“這,這是什麼?”
“麻藥。”/“毒品。”
江田家人知道這兩種說法是在說什麼,情緒非常糟糕,江田外婆臉色發白的顫抖着,跌跌撞撞跑到衛生間開始生理性嘔吐。
江田先生跟着去照顧江田外婆,妃英裡看這這些桃子,眼中熊熊怒火燃燒着,咬着後槽牙說:
“這個幼兒園絕對不能再開下去!我該怎麼幫你們?”
“您可是能幫大忙。”青木意有所指的說。
咖啡店~
有幾個中老年人進來後直奔二樓。
景光和秀一看到這幾個人,知道他們的信息,知道他們剛才去妃律師那裡做了什麼,沒怎麼休息好的兩人,雖然說不上火氣一下上來了,控制情緒的能力也讓他們不會失控,但台風過後的這些事情還是讓這兩人看到那幾個中老年人後,黑色情緒翻湧起來。
“玉井桑,注意監視遠到的這幾位客人,務必讓他們感受到賓至如歸。”最後那幾個字景光語氣帶着微妙。
秀一看了一眼想把這些人就地解決的老搭檔,贊同的保持了默契的沉默。
幼兒園的副院長叫來一位服務生點餐,這裡的生意很紅火,二樓的人很多:和朋友們過來聚的,一家子過來吃點心的,約會的,甚至還有求婚的。
全然地熱鬧活躍、生機勃勃。
這名服務生是一位拒絕了職場潛規則而失去工作的醫生,東都醫科大是個神奇的地方。她的那個上司大久保不久前因為一件案子事發進去了,但她也不想再回去。
在大久保醫療組見識過各種陰暗的事情,她非常容易就發現了這幾位客人的不懷好意。是眼熟的,在電視上見到過的人。為什麼這些人做了壞事還能如此大膽的來這麼熱鬧美好的地方吃飯?完全不要臉皮嗎?
直子被老闆帶走了,因為她想要下毒,老闆的老闆忍不了,老闆費勁保下了她。
“春奈,有什麼發現嗎?”玉井一眼看出她有點心不在焉,關切地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不好的東西?需要休息一會嗎?”
“我沒事,謝謝組長。”春奈将那幾人的點單夾在後廚窗口“隻是在想直子。”
“啊,實在擔心的話可以給直子打個電話聊聊。”
春奈點點頭彙報起了那桌客人的情況:
“他們那些人有些不懷好意,那個感覺和之前大久保想要算計打壓同行的感覺一樣。”
“我知道了。”玉井微微點了一下頭“去忙吧。”
目送春奈從隔間出去,玉井按了下耳朵中的耳機:
“需要我們出手嗎?”
“不用。”景光按着辦公桌上的走線口說到“不過不論他們要做什麼不要讓他們打擾到别的客人。”
“是。”
松開後,線孔旋轉一圈回到原位,秀一調出那桌周圍的隐蔽探頭,全方位無死角的盯着那桌人:
“要開始了。”
“啊~可算不用費腦筋了。”景光溫柔的發黑。
這兩天他們過的和在組織裡一樣,雖然很習慣但果然需要來個break。現在有人送上門,這簡直太棒了。
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有人在這間外松内緊的咖啡店裡,坐在二樓的大落地窗前,被午時的太陽直射着。吃完冰冰涼涼的甜品後,在茶水中灑下一些粉末,攪拌了一下就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3分鐘過去,他抓着脖子倒在地上艱難的呼吸着,從嗓子裡發出“咔咔”的聲音,副院長一聲尖叫,二樓有些許慌亂。
3分鐘前,景光已經安排了兩組人員就位,現在他們第一時間安撫起客人。
景光帶着一個平闆下樓,信步走來,站定在這張桌子旁邊,玉井适時搬來一張椅子。他氣場十足地坐在桌子旁邊,冷漠的看着這一場拙劣的栽贓戲碼。
一些客人看到這裡,好奇壓下心中的害怕慌亂。景光背後的井然秩序,讓他面前的故作驚怒顯得滑稽可笑。
“你…你……你怎麼…”副會長在景光的目光中強撐着說完整句話“你怎麼敢這麼冷淡!?”
“幾位的同伴都躺在地上了。幾位不忙着叫救護車,倒是不慌張呢,”景光面對他态度和善“看起來早有準備。”
“你!”
“尖叫的過程可以省省了。”景光微笑着合起雙手放在腰腹處,靠在椅子上微微睜大眼睛做出好奇的樣子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仇,下手後想栽到我們這家小店身上?”
“不……”
“哦,那應該就是了,畢竟沒有殺人犯會說自己想殺人。”
二樓頓時響起了一片低低的咕哝聲:
“對哦,這麼大的店沒必要這麼幹。”
“就是。”
“看他們年紀那麼大,不會是沒有養老金想進去養老吧?”
“稅金小偷,可恥!”
“等等,他們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是不是那個幼兒園的負責人啊?”
“什麼?”
“小奈緒醬啊,他們還有臉出來!”
“這樣的話,就是他們在謀殺沒錯了吧。”
幾個中老年人看着面前咖啡店老闆的臉上些許惡質微笑,聽着“老闆太慘了,好可憐”這種議論聲,副會長一下暈了過去。
“我們快離開!”教育委員會負責人招呼人把副會長和地上那位呼吸困難了這麼半天仍然是漲紅着臉,甚至看起來情況還要好了一點的這兩位擡走。
玉井帶人擋住他們的去路,景光仍然坐着,右腿搭在左膝上輕輕晃了一下,說:
“像這種投毒的案子,警察絕對是要好好查一查呢,各位還是稍等一會兒吧,不好讓川崎的警察們空跑一趟不是?”
他說完這句話,另有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各位客人如果不介意的話,離開前到這邊給大家免除今天的費用,我們會送一份甜品給大家,各位受驚了,真不好意思。”秀一帶着易容,不是貓哥,站在門口收銀處說到。
這個造型,除了景光和小張,一般人認不出他。
“那個……”一個女孩舉起手“我不介意做目擊證人,請問可以留下來嗎?”
“這個…非常感謝,還是不要了,”秀一看了一眼那桌進退兩難,看起來似乎想要拼命的中老年人,意味不明的說“我們要為各位的生命安全負責。”
當時能把孩子家長氣暈的人,現在被氣得開始如景光、秀一所想,大吵大鬧拍着桌子發脾氣。他們能做出那種事情,當然是有心計的,不過這一點心計與威脅在兩位準備充分的王牌特工面前完全不夠看。
二樓的客人因為這桌這幾個人瘋瘋癫癫的樣子,為自身安全着想大部分離開了,但是仍然有膽大的坐在遠處興緻勃勃的看着這邊。
接到報警後川崎署一課風馳電掣的抵達。警察帶人上來時,服務生收餐盤的收餐盤,擦桌子的擦桌子,他們還被留在這裡的客人們起哄式的歡迎起來。
“你好,我是加賀,請問,這是?”一名看起來十分精幹的警察給景光遞過名片,看着這個場景他内心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他認出是奈緒案的罪魁禍首後倒是有了點想法“請問,其他人是走掉了嗎?你們有留下他們的聯系方式嗎?”
秀一搖頭表示:
“證據确鑿,是他們内部發生的問題,為了其餘顧客的安全,”秀一指了指那張桌子附近地上的一片狼藉“讓客人們先離開了。”
“唉?”
在那個吵鬧的位置旁,加賀拿到老闆的名片,把老闆和這位店員非常心平氣的态度看在眼裡,聽到他們有确鑿證據的話,看了一眼又憤怒叫嚷起來,想要推脫責任的奈緒案主要涉案人。
他注意到地上一直在裝暈的某副會長早就醒來了,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拿起桌上的叉子刺向景光,剛有這個動作就被玉井攔下,景光帶着某種支配特質,目光沒有往他身上施舍一點。
其餘人一下被警察們控制起來。
“您的店員十分精幹。”加賀環視周圍“請問證據可以提供給我嗎?”
景光毫無疑問的對這名警察印象很好,他拿出剛才的平闆,調出視頻。加賀接過平闆,視頻中非常明顯,某個依舊“呼哧呼哧”的粗聲呼吸着的人,自己給自己下藥,自己喝下去後倒在地上,連聲音都錄了下來。
“至于他們要陷害我們的理由,起因是一個月前小奈緒醬的身亡事件,我的老闆因為種種原因委托了妃律師。巧的是,我們委托了藤谷律師。”
景光拿回平闆調出别的畫面,有人抱上來一箱桃子:
“今天早些時候。妃律師去奈緒家了解案情,遇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加賀看了一眼桃子,連包裝都完整保存着。他打開新的視頻,看到這些人威脅江田家的全過程。加賀臉黑了下去,再等看到桃子裡有大量麻藥,他脖子上的青筋蹦了出來。雖然加賀仍然保持着表面上的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