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賣沒賣出去。”

“……您會把人氣死的。”

老張按照音樂節奏繼續颠着小奶鍋，聞着空氣中的焦香，毫不同情的說：

“他們活該。”

赤井秀一在後面看着她沒說話，他在思考是兩噸什麼，從哪裡放出來的，公安U組在這件事裡是什麼角色。

慢慢有更多人來問貨，老張叮囑賈維斯開始階梯式漲價，逼得後面另外的制販工廠放出了庫存，他們也開始買原料。原本那個可能會低價放貨的這會兒價也不低。

“女士，黑羽先生的電話。”

“接。”

“白石？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還要繼續嗎？”

“控制内，繼續。”

外放的通話中，秀一注意到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了聲好就挂掉了。

早上，做正經生意的原料廠商們莫名其妙需要漲價，當天下午，黑羽他們的化工廠開始在黑市上收貨。

當然，非法分子們在線下交易時被圍了。盡管黑羽他們有這個預料，但沒人想到老張帶着另找黑田申請的機動隊，從大阪與都市圈兩邊把人都包了餃子。

她和阿卡伊在大阪現場，所有被捕的人都帶着手铐，後面有人會辨别人，該放的放。大嶺智站在老張旁邊，看她戴着墨鏡嚼着口香糖，非常羞愧地表示：

“我們會自查是哪裡走漏了風聲的。”

老張面無表情的嗯了一下。

“那兩噸麻藥……”

“面粉，白糖，椰子粉。”老張攔下幾個擡着袋子過去的警察，扯開包裝抓了一把出來捏了捏“這袋是椰蓉。”

阿卡伊瞪圓了眼睛，又看向今天連鞋子一米八的女孩，她還是教母的氣質，就差一根雪茄。

大嶺智張着嘴巴愣了一會，然後上前同樣抓了一把，聞着清香撲鼻的椰蓉，看着它雪白的大顆粒，周邊的警察與公安面面相觑。

毒販看到後有的氣的瘾都犯了，還有人直接撅了過去。

“什麼心理素質。”老張冷淡地說，拍了拍手上的椰蓉，扭頭看到風見。

“是你過來啊。”

“是，是我。”他盡力在控制表情，那個詫異地樣子還是留了一些在臉上“白，白石桑，你不怕出岔子嗎？”

老張揚起嘴角：

“我隻是買了食品原材料再賣給各地的商家，會出什麼岔子呢？”而且她隻是在自己的那些店裡倒了個手。

動物園兩位被老張友情提供給黑羽的實時跟蹤逮住了，川崎那邊角谷照在準備逃跑的時候被班長抓了個現行。

這件事各有各的反應，NCD裡揪出來的人還覺得自己輕敵了，他根本不知道他面對的是誰。

老張繼續淡定的在大阪晃悠，加上阿卡伊。反正酒廠在這裡，她晃晃誰也說不出來什麼，幾位大兄弟其實對她在大阪繼續晃悠非常支持，在他們忙完前可千萬别返回關東啊，隻能辛苦辛苦赤井秀一了！

銀司郎與平藏看着自己能拿到手的記錄，上面寫着的那個莫名的兩噸，心緒複雜，這麼幹啊，她這麼幹啊？

另有三位大爹其中之二，覺得這姑娘挺勁兒的，被算計又咋了，直接掀桌。黑田本以為她管自己要人是要強攻，已經開始想辦法計劃安撫民衆，結果是這樣子。

零零在東京處理鈴木家下次珠寶展會場的事情，看到風見上交的報告，怎麼說呢？真不愧是光一，幹得不錯！

景光本來提着一口氣，結果，沒想到“藥”是老張放出來的，放出來的還是面粉、白糖和椰蓉。

他以為那種暴風雨前的甯靜會一直持續到慶典正式開始，他在想辦法加強安保，沒想到光一打破虛假平靜的辦法這麼簡單粗暴。

複盤的結果是，不管那些要買的人是真心要買還是想給她好看，隻要露頭就會被她丢進監獄。而他們必須開始出貨，他們不知道那兩噸壓根就是食品，不知道市面上迅速消失的貨供在了食品店裡，沒有人敢賭後面還有沒有。

赤井秀一非常欣賞老張的這次計劃，雖然他也驚訝老張的魄力與破局方法。

琴酒看着這個結果，他原本計劃了一場試探，可他給小神明的那個計劃隻剩下幾乎不可見的輪廓。如果不是這個計劃出自他手，内在邏輯仍然有一些他習慣的方式，他不會認出這個計劃是他的。

那個傻了吧唧的小神明掩蓋掉他的痕迹大幹了一場，他想到了“珍惜”這個放在他身上顯得非常扭曲的詞。盡管扭曲，她還是遮掩掉了他的痕迹。

還有被抓的兩個動物園成員，總之朗姆最近看起來放松了一點。不過，她一點也沒想過動物園與組織合作的可能嗎？琴酒皺眉又開始給赤井秀一發垃圾短信。

U組離譜的安靜，除了申請對安康魚與鬣狗聯合審訊沒有動靜了。怎麼說呢？零組這位把他們比對的像是一群在做無用功的白癡。

當然黑田和黑羽兩個人打着哈哈讓U組放下芥蒂後，三位大爹在秘密基地沉默相對。

“這是小降谷帶來的人。”赤井務武說。

“所以呢？”黑田沒什麼表情。

“這是小赤井關系很好的人哦。”黑羽盜一聲音不似那兩人冷靜，帶着一些緩和。

最後兩位更年長的父親帶着不是非常想養成，但客觀存在的默契一起歎了一下，黑田說：

“動物園就拜托你了黑羽桑。”

“我會注意動向的。”

要說這抽水抓魚結果全是泥鳅，然後撒餌一網打盡有什麼附帶影響，那當然是殺人案了。在大阪本部，老張一進辦公室就被大泷拉住，他帶着激動的表情連聲說：

“幹得好啊幹得好！”

“啊？你們知道了。”

“逮捕毒販動靜這麼大這麼多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哦~”老張看他這麼激動，問“殺人案的人也人抓住了？”

“抓捕毒販上了新聞，所以有人思考之後決定自首，還有人，”大泷說到這裡歎了一口氣“還有人決定繼續殺人。”

老張腦海中刹那間回蕩着景光的聲音，他對她說的“善良的人不應該陷入泥潭”。

最終老張點了下頭：

“辛苦你們了，讓法律去審判他們吧。”

沒有人能淩駕于法律之上，老張這樣想着，想了一會兒澎湃在心胸的一腔正氣一下散掉了。她，赤井，零零，景光，陣平，研二，究竟是誰在遵紀守法啊！

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