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先轉過臉，老張稍微顧忌着店裡還有其他人，自己在原地扶額笑得抖了起來。

“很好笑？”

“不是，”老張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莫名的勝負欲樂“隻是赢了開心。”

等拉面上來時，赤井秀一刷到群消息，給她看了眼，老張發出詫異的聲音自己進群看到一個新的身份信息，本來看到藝校的名頭她想說自己不會，往後一看，她大概也不用特别擅長，琴酒身邊的美麗男大本來就是不太正常，藝術隻是他發神經的方式之一。

“有個大問題，”老張盯着那幾張一看就讓人不舒服的作品，有畫作也有雕塑“我是個正常人。”

正常人上哪共感病人的精神世界并創作出符合人們刻闆印象的作品？她又說：

“除非我去醫院采風。”

“印象派如何？”

“欣賞不來，我是個俗人，”老張一般認為藝術應該雅俗共賞，好看就是好看，難看就是難看。可審美是很個性的事情“我還是喜歡莫奈的睡蓮，蒙娜麗莎也隻是看看，看不出一些非常，”她頓了頓，盡量用客觀語言描述“非常有水平的東西，解讀不出來。”

赤井秀一失笑：“莫奈是印象派代表人和創始人。”

“你看！”老張一拍手“我連這個都不知道，我以為是梵高。”

“也沒錯，梵高是後印象派。”

老張沉默片刻，把住赤井秀一肩膀，開始搖他：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很尴尬，尴尬讓人惱羞成怒！”

“好了好了，”赤井秀一确認她力氣基本恢複，搖的挺厲害，不正經用力掙不開，但她也沒正經用力，在她停下後，赤井秀一清嗓子擺正自己的态度“你還是知道一些的，不是一無所知，這就夠了。”

“基礎知識……”老張一頭撞在面前的桌闆上“有點丢人。”

赤井被逗得沒繃住，看着她的發頂問：

“你以為梵高是什麼？”

“抽象派。”

赤井秀一沒想到，老張聽着這個男人有點放肆的笑聲，死魚眼的擡頭看過去：

“不怪我啊，他畫的星空……”她争取隻是表達自己的感受“看着不舒服，頭暈眼暈。讓我感覺自己小腦發育不良。我一度以為捂臉尖叫人也是他畫的，這兩幅畫給我的感覺一樣不好，還有向日葵。”

“呐喊？”

“也許是？不過你怎麼都知道啊？”老張坐直“你還學這些？”

赤井秀一聳肩：“要知道一點，像你說的，基礎知識。”

老張拳頭硬了。赤井秀一注意到捏緊的拳頭，連忙拆了顆軟糖給她，一手指了指耳朵：

“他在，所以對你來說沒問題。”

老張心累，嚼着軟糖不想說話。

一個婆婆來上拉面還誇她們關系真好，又誇了誇赤井秀一的日語，老張禮貌的笑容在婆婆離開後變成探究，盯着赤井秀一的臉打量，看了一會兒開始上手。

眉骨确實深，鼻梁骨很高，額頭飽滿，下颌有形，她捏了捏，赤井秀一臉上肉不多。

“骨相來說，确實夠味兒的。”

夠味兒，她這樣評價啊。赤井秀一目光微深，看着沒意識到自己用的詞彙有多流氓的女孩，微妙偏頭像是靠在她手心，問“皮肉不夠嗎？”

“皮肉……我沒看出來多，”她壓低聲音“多特别，不過确實很好看。”

“你想親我。”

老張眼睛頓時瞪圓了：“你咋知道的？”

她确實因為抱着赤井秀一的臉與赤井秀一莫名的眼神有一瞬間産生了這個想法，不過那也隻是一瞬間，這家夥怎麼的這麼敏銳？

重點是這個嗎？赤井秀一發現她仍然沒有害羞：“想試試嗎？”

“不想。”

“你想。”

“不對，”老張搖頭“你咋知道我想？怎麼看出來的？”

“沒看出來，詐你的。”

“你好牛啊！”

赤井秀一拉下臉上的一雙肉肉手：“蜂蜜陷阱已經持續了快一天，任何女孩都會産生想做一些事情的想法。”

他高中女友會撲上來，朱蒂會試探然後接受，明美會害羞不敢看。不論是擁抱還是親吻，念頭出現的早一點或者晚一點，他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她啊她啊，就像看到一顆糖果，剛好是喜歡的味道，吃下去也行，不吃也不饞。可能硬塞她還會拒絕。

“……哇靠！”老張比了個大拇指“感覺不錯，多來點。”

一個漂亮男性這樣那樣的，老張有點喜歡這種，當然老賈及時在她耳邊吐槽她，老張充耳不聞。

赤井秀一微妙的覺得自己猜錯了，多來點？又想到女孩對零君挑釁的“有本事吻我啊！”，她不會好勝心又起來了吧？

老張确實有點。

赤井秀一扶額歎氣：“算了……”

“什麼叫算了？”

他搖頭：“你似乎真的年齡還小，我不應該這樣。”

老張繃不住了，又突然冷靜下來，呼出一口氣：“吃飯吃飯。”

赤井秀一有點意外，老張攪了攪拉面，先喝了一口湯，挑面的時候說：“我感覺你在激我。”

“沒……也許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