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電視上在播泰坦尼克，她狐疑的左看看沙發上的一隻銀發長毛美男，右看看電視，問：

“……你就看這個電影等他倆洗完啊？”

“無聊。”琴酒還是簡短的很直白。

“是挺無聊的。”老張坐在他旁邊，盤腿，二樓和上面的樓頂指尖還隔着一個保溫層，樓頂是斜頂，這棟房子是扛炸彈的結構，用的是高标水泥和定制瓦。

“上次我和，我是說我，我去八丈島，那個設備好像一多半在海裡？”

琴酒哼笑：“你跟誰去都無所謂，沒關系。”

“……沒關系是指我去沒事，還是指區區一點台風不會把那個設施怎麼樣了？”

“都沒事。”

“嗷？它确實早晚都得毀可現在毀不太，”老張雙手在空中飛舞“就是說會不會不太好？”

“所以沒事。”

老張眨了眨眼睛，理解到琴酒的意思，那個設施随便怎麼樣都行，它一定會按期完工，一定會按計劃被毀。

“歐某西樓（真有意思）。”她粗着嗓子說。

琴酒聞言從傑克給玫瑰畫像的美好又暧昧的場景中回神，看她——這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出奇奇怪怪聲音或者做奇奇怪怪事情的小神明。

就像現在，她問他介不介意先不看電影她想看個現實災難片。

琴酒點頭，老張抱過電腦，在鍵盤上指頭飛舞，電視上很快出現四格，都是那個設施内部的監控，有兩個地方的監控裡有人，另外兩個監控是有人的監控附近。

在海浪中起伏的設備就像老張手裡的寶石，被揉的亂七八糟，設備平台很大，人在裡面很渺小，同時大到上下起伏的部位不同時，雖然有柔性材料加入，該斷的部分還是斷了，隻剩下纜繩連鎖着。

平台也很小，會被浪丢起來再砸進水裡。

老張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這有點可怕了啊！不能把上面的人接下來嗎？在台風還沒抵達的時候。”

琴酒搖頭，看着電視上的慘樣希望手中有一杯威士忌，這些畫面是很好的佐酒小菜。

電視上事實轉播着設施平台裡面的情況，他有點看夠了，仰靠在沙發背上看着昏暗紅橘色的天花闆說：

“不久之後輕井澤的神社就會陸續推出和八岐大蛇有關的護身符，或聲稱與八岐有關，你的珠寶想出名不那麼容易。”

他很了解老張愛搞事但不喜歡上節目那種出名方式，那在她看來是出風頭。

“那就讓範圍裡的那些人眼睛視力慢慢下降呗。”

“然後呢？”

“然後我神社的人就會給我來電說她們生病了可能要請假辭職之類的，我會說先等等我處理點事情，然後過個一兩天，把那顆珠子大搖大擺拿過去，扔庫房裡。她們眼睛開始慢慢變好就會自覺做出我希望的事情。”

“你要讓他們視力下降？”琴酒不希望這個小神明碰生命相關的。

“在眼前制造幻覺或者迷障而已，”說到這裡老張笑了一下“除了我誰還能去掉我弄得這些東西？”

琴酒嗯了一聲，說可以。她的手段其他人能不能發覺，在用尖端科技後能不能發現，他最有發言權。

老張看着天花闆暗戳戳的牙酸，她想起了小泉紅子，小泉魔女是真能發現她的，希望小泉紅子自覺一點不要拆台。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希望見過八岐的人開始五米之外雌雄同體，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被希望自覺的小泉紅子正在占蔔八岐，突然一激靈，塔羅全掉地上了，她越撿掉的範圍越廣，小泉紅子無奈，看着窗外的陰雲，突然有什麼東西沖她襲來的感覺，馬上飛撲躲開，滾在牆邊深呼吸幾次不再探尋事情真相。

與此同時那股感覺不見了，她輕緩的呼出一口氣，果然，那是警告。

與她不一樣，黑羽盜一就很直接了。

知道并見過老張有“超出預料的能力”的她名義上小叔叔選擇直接聯系她，老張接到電話先吐槽了一句他們動作有點慢。

一樓的兩個衛生間裡出來兩個人，擦着頭發帶着一身熱乎乎的水汽過來各忙各的，看了一眼電視上的畫面開始旁聽老張的電話：

“我們剛開完會。”

“哦~”她不正經的拉長聲音“會議報告給一個。”

“……你想知道的話一會兒看郵箱。”

“好的，不過你不問了？”

黑羽盜一歎氣，他沒在警察廳，剛才是電話參會，他說：“你已經說了那是你做的。”

“我說了嗎？”

“你沒說，我聽出來的，所以，這也是你的計劃？”

“拜托，”老張理直氣壯起來“那兩個可是綿延了有年頭的大型跨國黑惡勢力，我這叫帶餌的陷阱，他們要是都被吸引過來那不怪我，陷阱不會自己跑過去說：都來我嘴裡啊。”

黑羽盜一氣笑，無奈，皺眉：“你有計劃？”

“有，不過為了給我的寶石的，哦，八岐大蛇的影子是因為它眼睛在我手裡，總之你這麼理解蛇和寶石的關系就行，那個影子是給寶石打廣告的。另外，等外面雨下小一點，我們去輕井澤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