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人在裡面問是誰在外面,可以來避雨。開門的兩位拿不定主意,那個聲音似乎看出他們的猶豫不決,皺眉來到門口,看到老張一點也不狼狽的在雨裡,用那張美豔的臉像妖鬼那樣繼續重複那幾個字,一個字都不變。
一股冷意滲進身體裡,沒等答應,老張上前推開門,一扇門加兩個人都沒攔住。
進門口老張看了看周圍,決定走連廊,連廊上面又房檐,盡管不太擋雨,但連廊在台階上面,不會一走一腳水。
她拄着雨傘像紳士杖,仔細看這間寺廟的周圍環境。
後面一個人冒雨跑掉,大概是去找人了,那個後來的似乎在寺裡有些地位的和尚落後她幾步在她後面跟着,那股害怕的味道實在是太濃。
她又不會吃人,老張翻了個白眼,就算是真的妖鬼那咋了,敢進寺廟的妖鬼還有别的不敢做的嗎?
那兩個和尚算是看清了,雨水打在她身上前就會拐彎落在地上。她步速不滿,所以地面上也沒有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迹。
“您,您若是要找八岐大,大……”
“我找那條蛇怎麼了,”老張捏住聲音“你們知道什麼。”
“……小僧,小僧,小僧隻是負責經營寺院對接客戶的經理,隻知道上面不讓提這個。”
“你看到了吧,它具體是在哪裡出現的呢?”
“不,不知道,小僧不知道。”
老張站住,轉身睨着這個客戶經理,輕笑:“你對客人這麼說?”
目光輕飄飄又如有實質的落在這兩個和尚身上,客戶經理當然不會這麼對客戶了,但他們現在說不出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努力蠕動嘴巴開始念經,老張不懂不影響賈維斯在耳機裡給她講解念的可能是什麼經文,用處是什麼。
聽到賈維斯介紹說有伏魔的經文,老張被逗笑了,捏着嗓子的笑聲很怪,她轉身做作的唏噓歎氣,繼續往前走。前面有一段路沒有遮擋的房檐,老張舉起傘走進雨中。
打着傘披着雨衣趕來了一群和尚,遠遠看到雨幕裡有一個模糊不清的移動的影子,有人開始發怵:
“不,不會的,不會是……”
“閉嘴!”大和尚厲聲制止“你們在後面呆着,”他往前走了一步,又站住聲線發顫的說“如果有事,你們一定要帶我父親離開。”
“是,我們一定會帶住持離開的。”衆人表忠心。
老張樂了,跟賈維斯吐槽:“我沒這麼恐怖吧。”
“這個時間他們正神經敏感呢,他過來了。”
老張聞聲站在原地,大和尚其實真的有點害怕,這一路想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死法,比如思維突然消失倒在地上,可能還是原來的樣子也可能成一具幹屍,或者被瞬間拉過去吸幹血,又或者被不知道什麼樣子但冒着黑氣的利爪穿心或者挖心。
胡思亂想着近前,才看到是一個很美豔的男孩子。
狐妖頓時出現在大和尚心頭,吃心緊接着從他腦海裡冒出來,他眼睜睜看着面前這個疑似狐妖的人似乎讀到了他的想法,擡眉有些不悅,無語的轉身往前走。
“跟着。”
“……你如果是為了八,”
“跟着!”老張突然不做人的扭動脖子,剝離了人性的眼睛盯過去。
近在咫尺的黑洞誰也受不了,直到老張皺眉不耐煩的繼續往前走,大和尚腳下一軟,踉跄着爬了幾下,狠狠在自己腿上拍了拍,等不及腿不抖動就飛快跟在老張後面,衣服濕透帶着泥痕貼着幾片樹葉。
真實的站在某種存在身前,大和尚決定伺候好對方,不然對方真要做什麼這裡沒人能制止。
“那那個,”大和尚結巴着欲言又止“就是,相熟的人說,就是大臣那邊,堅決認為是異常天氣現象,然後,讓我們配合統一口徑的。”
老張沒說話,繼續順台階往上。别說真别說,這裡的建築真是一種别扭的好看。看久了眼睛酸澀口幹舌燥,老張總結為八字不合。
大和尚會意的繼續:
“當時八岐之影在寺廟東邊,我不确定到底在哪裡,太,太大了幾乎就在我們頂上。”
“你看不出具體方位,可能就在你家這片地上對嗎。”老張知道霓虹寺廟與神社都是私人的,可能這座山頭連帶周圍的山頭都是他家的。
“……是的。”
“真可憐。”老張無慈悲評價,欣賞着滿院子的殘枝敗葉“别的呢?比如誰這兩天申請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