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在公寓看着外面的雨幕，連着兩天昏暗陰冷且潮濕粘膩，他住在這間公寓三樓還不是很有影響。可能因為看了八岐的影子，雨水隐約帶着腥味。組織的最終目标是長生，不會不查八岐之影，可近來組織沒有動靜，隻有貝爾摩德給他的信息隐晦的提了提琴酒，他推測出是光一去了輕井澤。能理解，與其放着蘇格蘭的位置讓别人，包括Boss在内的别人，安排一個新人頂了蘇格蘭的位置，不如他們自己的人占着。

他有點生氣琴酒選的好人選。

他還有些擔心普拉米亞。自上次有人下着雨都要搞出爆炸後，這次公安與警視廳合作安排了值班的人，不定時開車出去巡視。爆炸案就發生在台風出現前，作案人未必會因為天氣停止作案。警視廳那邊班長在盯着，三系的人輪換着值班。

風間這兩天也住在警察廳裡了，咖啡店這兩天閉店，從川崎來了很多人被風間安排在各個點位住下，每天記錄外面的情況有沒有經過的人。

在規模不小的咖啡店打工着實鍛煉了他們的眼裡與記憶。

上次光一發來的嫌疑人，按照圖樣上的樣子他們摸排了很久，琴酒給的消息沒錯，普拉米亞确實經常出現在涉谷新宿這兩個地方。

很奇怪。

不過考慮到普拉米亞的炸彈是化學液體爆燃，零零不由自主捏了捏眉，其實也沒那麼難懂，找到地勢最低點，不論是從哪個管道流過來的，都會在繁華區發生一起驚世慘案，霓虹由于地狹人稠地下商業街較為發達，零零不太敢想萬一真的因為地勢原因發生了爆燃，那種慘狀會多驚心。

為什麼不選銀座，銀座旁邊就是警視廳、警察廳、海上保安廳還有和美方媾和的檢察廳，普拉米亞有很大的可能踩過點後排除了銀座。

這位隻是有些瘋狂，不是腦子不清楚的要自讨苦吃。

歎口氣，零零坐回書桌前，電腦上是那兩個地點的建築三維圖，很明顯，不止有一個地方地勢低也不隻有一個地下商業街。

黑市上的化學藥劑流通沒什麼痕迹，提取大量單一化學試劑需要工廠與大型設備，他不知道普拉米亞到底在霓虹盤踞了多久，可作為公安與組織波本他知道有很多因為經濟原因或者經營不善沒法繼續開下去的廠子。隻要想任何人都能找到遺留了提煉設備的廠。

普拉米亞是國際通緝犯，接過不少任務的殺手，她一定有充足的存款供她去做這些事。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普拉米亞不是正常人，不過幹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壞事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來考慮。所以即使炸一條街聽起來很不現實，零零也謹慎的把這個不太可能的計劃列入了警惕清單。

遇事先想想酒廠，琴酒可是開着武直大搖大擺攻擊觀光塔的人，沒有人，沒有任何人查到那個武直是從哪冒出來。

至于防空雷達，零零冷笑一聲，切出三維地勢圖喝了口被光一接受不能的梅昆布茶，罵了句髒話：神踏馬防空雷達！跟擺設一樣。還有一點沒用該滾出去的美軍。

公安插不進自衛隊真令他感到遺憾。

克裡斯丁·利沙爾也是在霓虹日子過得挺好的，這個天氣從來不自己出去，她打着要結婚，親友很關心的打來電話要聊聊的名頭，她前警察的未婚夫沒有阻止并且自己也在聯絡相熟的人并且發請帖。

門一關克裡斯丁就變了張臉，骨子裡的狠辣破壞了甜美造型的外表，猙獰着從皮下透出來，事實上她五官還在原位，表情絲毫不誇張，隻是喪心病狂的氣質從各個細微的裂縫中迫不及待的透了出來。

“你在等什麼？下一個台風已經在海上了，你要等登陸才去做嗎？”

“聽着，現在就是好機會，沒人會看到你。”

“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也是我最勇敢的學生，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對你感到恐懼吧。”

“難道你還想做那個下三濫的懦夫嗎？人人都能把你踩進泥濘中？”

“去展示你的力量！去讓他們後悔！”

蠱惑人心是一門技術活，普拉米亞其實做的不好，除了老張外的任何一個都比她好，她靠強權與恐怖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與名為弟子的受害者建立起類似斯德哥爾摩的關系，指示他們去殺人放火尋求阈值越來越高的刺激。

老張啊，老張一般自己親自找刺激，後面一堆人揪着她腰帶随時準備給她拉回去。

住處被盯着，查到普拉米亞要結婚的人是警察，盯梢的比之前離得近了些但還保持着距離，這對惡趣味的親密關系着與尋常市民一樣沒出門。監視者也沒法去安裝監控，其實有人提議搞一搞，被風間轉達了零零的否決，這對兒是真的會發現監聽并真的會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