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妮莎豎起了大拇指，坐在了另一邊不再打擾。

羅恩拿來酒精和紗布，細細地處理布魯斯的傷口，非常有條理的消毒、抹藥、包紮。

布魯斯看着羅恩滿含憂慮的眼睛，本就不知道如何開口的話徹底咽了下去。

和羅恩相處的時間變多之後，布魯斯更能明顯的區分他的兩個……人格？

以布魯斯的對他的印象，羅恩是一個果斷強勢的人，偶爾出現的另一個人格則更溫柔随和。

布魯斯看着紗布上眼熟的結，領悟了上次最終是羅恩把他從企鵝人那裡弄出來之後包紮的。

羅恩的兩個人格就像是矛盾體，一個迫切地希望他變強，參與到事件中去，另一個更關心他的身體。

——你被PUA了？

——懦弱。

……布魯斯沉默一下，也不能說沒有道理。

逼他痛苦的時候，又無微不至地照料，然後再讓你痛苦，但是目的是讓你變強……

雖然當時答應的半推半就，但是變強也是他希望的。隻不過四肢百骸都傳來疼痛時，布魯斯無法避免地會疑惑自己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艾德的事确實刺激了他，但能遇上一次大事都算小概率了，再遇上的機會能有多大？真遇上了什麼靠他臨場學的三腳貓功夫不如直接求助義警，他練習的目的是什麼呢？

——懦弱。

——呸，是你神經質，普通人搞這麼複雜幹嘛？

——然後在事後悔恨。

——所以就要為了也許根本不存在的危機失去正常的生活？那才會真正後悔！

兩個聲音吵了起來，布魯斯開始頭疼。

不論怎麼說，訓練是他同意的，傷害也控制在可接受範圍内，他如果接受不了應該直接和羅恩說清楚，而不是在心裡埋怨他。

而且羅恩的總總表現都證明羅恩與他關系匪淺，但是羅恩不肯說，布魯斯追根究底的欲望也不大。

就這麼你打我，我打你，磕磕絆絆地過了一周，布魯斯也算能熟練地用拳頭處理這些事情了，羅恩的斯巴達教學算是成果顯著，和維妮莎的相處也漸漸融洽。

這個崇拜蝙蝠俠的女孩對他們的好感度因為布魯斯暴揍混混——主要是羅恩出的力，和羅恩的美味佳肴——主要是羅恩副人格做的——而直線上升。

為期兩周的保護合約也在他們隐藏的小屋中過去了一半，不過後天——布魯斯看着地圖，明天維妮莎要去醫院做手術，要從城南一路到城北，有二十公裡的路，風險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