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布魯斯差點沒控制住音量。

“這……可是手術後維妮莎正常回家了啊，霍爾也沒有表現出不對——噢，我明白了——下城區本來就是假死後藏身的地方，所以在離開醫院的時候又換了一輛車，為的就是看起來維妮莎再沒離開過醫院，唯一的問題是，她根本不應該外出。”

“呣不錯嘛，猜的和我們的小偵探想的一樣。”迪克贊許道。

“那你們的結論是什麼？”

“猜測很多，但是要看診所的證據才能下定論。”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這個案子的？”

迪克在布魯斯身後低低地笑了兩聲，胸腔的震動輻射道他的背上，“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也就是他聯系紅頭罩的時候，這才12小時不到，他們獲得的情報已經比布魯斯這個親曆者多得多了。

如果他也有這麼強大的情報系統，是不是在确認行程的時候就能知道診所的玄機，明白霍爾的布置，從而在維妮莎要求外出的時候就明白事情不對了？

——如果當初你足夠重視，自然也會調查診所的背景，資源不是借口。

對……外在的資源都是次要的，重點是他不夠謹慎，才會導緻這一切。

布魯斯陷入自己的思緒裡，後半段路程在沉默中度過，回過神來就已經到了診所。

布魯斯比劃了一下進進出出的人群，“我們就這麼進去？”

“當然不。”迪克掏出他的警官證在指尖輪轉一圈，又不知道從哪弄出一頂帽子丢給布魯斯，對着診所大門擡擡下巴，“作為死者生前去過的地方，我來例行公事進行調查，如果他們心裡有鬼，這種時候自然會慌亂。”

“在這種時候，他們最緊張的，就是對我們最重要的。”

“沒錯。”迪克輕巧地打了個響指，整了整衣領從大門進去。

布魯斯壓低了帽檐，憑借上次的記憶從側門進入診所。

感謝這家診所的現代化裝修，他可以透過磨砂玻璃看到辦公室裡面醫生的動向。他停在可以兼顧主治醫生和大門入口的位置，坐在椅子上假裝玩起了手機。

沒一會，迪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對着門口的護士出示了警官證。

簡短的交談後，護士帶着迪克去了另一個方向，沒記錯的話，那邊應該有會客室。

果然，沒一會護士折返，走向了布魯斯這邊，敲響了醫生的門。

透過磨砂玻璃，布魯斯可以清楚地看到醫生慌張的站起來，邁了一步後又猛然停住，揮揮手讓護士離開了。

布魯斯又觀察了一會，醫生心神不甯地翻出了幾份文件，看幾眼又放了回去，随後出了門。

确認醫生去的是會客室，布魯斯轉頭又跟上護士，這次她敲響的辦公室布魯斯沒有印象，這間辦公室的牆也不是玻璃的，他隻能在外面觀察，不一會一個醫生出來了，匆匆趕向會客室，布魯斯撇了一眼他的胸牌——麻醉醫生。

後面護士又跑了幾個地方，一共叫來了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應該是把手術室的所有人和看護的護士都叫去了，他們的反應都是正常地感到意外，略微慌張之後再出門。

唯一讓布魯斯比較在意的就是主刀醫生臨走之前翻看的文件，和沒能看到裡面情況的麻醉醫生辦公室。

之後布魯斯在診所裡溜達起來，整體來講一切正常，他還聽到了幾個護士在開玩笑。

“又死人了？之前沒聽說啊。”

“這次不一樣，是死在外面的。”

“嗨，死手術台上老闆都能擺平，死外面的更沒事了。”

“那可不一樣，死外面了我們哪有休假啊。”

“哈哈哈哈哈……”

類似的氣氛是診所的主旋律，沒有人對警察上門感到緊張，但随着布魯斯逐漸深入，他還真看到一個面色不善的人。

布魯斯低調地跟上，但是他快步走進了辦公區，對他來說進去的話太顯眼了，所以布魯斯隻能假裝迷路一樣在門口瞥了兩眼——會計部。

可不是嗎，什麼生意的核心都離不開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