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安看出閻妄川似乎不怎麼看得上原主他爹,不過好像對原主的外祖父還挺尊敬的,可能是因為原主的外祖父是武将,惺惺相惜?
“王爺,不會是我那黑心的爹貪了我娘的嫁妝吧?你能不能幫我查查?”
他用期盼的目光望着閻妄川,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透着一股求助似的委屈,他不想過窮日子,他不想買一個燒雞還要省一半。
閻妄川每年在京中的日子都少,隻知道徐清伯沒什麼建樹,對于他是不是真的貪了原配的嫁妝這種芝麻大的小事兒他上哪知道?
“這點兒小事兒還用本王查?回去問問你家老仆就都知道了。”
他忽然想起了剛才朱雀街上那些個風花雪月,左擁右抱的世家子,那春華樓一壺酒都要二兩銀子,殷懷安吃個燒雞還隻能吃一半,看着自己碗裡的那塊兒燒雞他忽然有點兒欺負了殷懷安的感覺。
下一刻,殷懷安的碗裡就掉下來一大塊兒燒雞,他擡頭看了那個面無表情夾給他燒雞的人一眼之後他不客氣地直接解決了,半隻他自己吃都還不夠,這個富貴王爺還要來虎口奪食。
晚上兵士用飯的時間都不長,因為京城入了夜裡就更冷了,這清查武械庫的時間緊,外面此刻已經開始有兵士出帳門繼續清點的聲音了。
殷懷安不和閻妄川閑扯了,吃了面條此刻渾身都暖呼呼的,他拿起了方才記錄的本子,穿上披風準備出去:
“王爺我得出去幹活了,您再坐會兒?”
閻妄川也起身:
“走。”
出去以後閻妄川也不多言,就站在殷懷安身邊,看着随着他的指令一遍一遍射擊鐵闆的神機營士兵。
這些武械他如數家珍,幾乎不用看那鐵闆就知道每種槍械能打到多遠,打透多厚的鐵闆,不過他也不曾質疑殷懷安的辦法,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剩下的三種槍械很快就測完了,殷懷安冷的搓了搓手,和那神機營那領頭的人出聲:
“我這兒結束了,你們去幫其他人清點武械庫吧。”
“是。”
殷懷安将每種槍械和填充的火藥都着人搬進屋子裡一個之後,才轉頭進了營帳,閻妄川也随他進去了。
他看着殷懷安坐在桌案後面,拿起槍和火藥一項一項對着他那個本子,寫寫畫畫,他站到了他身邊:
“有辦法了?”
殷懷安沒出聲,他将幾個性能比較好的槍械的圖紙拿了出來,逐一分析結構,别說,這槍支在設計上瑕疵并不大,槍筒長度和彈藥威力可以達到一個最完美的搭配,應該是經過了反複調試的。
但是即便如此,它也依舊是一個最初級的熱武器,是人類剛剛摸到熱武器邊緣的産物。
終于,殷懷安撂下了手中的筆,别說,這個年代竟然有鉛筆,還真是格外的好用。
“王爺,我今天試射了槍械和一部分火炮,您是用兵的行家,想來對每種武械的性能都心中有數,我就不多說了。
這裡所有的武械普遍存在有射擊偏差,用的已經是千機營射擊最好的人,但是這結果都在這兒了,槍械超過20米準頭就不行了,火炮超過100米誤差竟然有這2米。
現在我有一個辦法,就是在裡面添加一個穩定部,就是用渦輪來穩定彈射出時的形态。”
閻妄川微微皺眉:
“什麼是穩定部,什麼是渦輪?”
殷懷安撓了撓頭,這個東西給他解釋他也聽不懂,他想了一下決定一個很簡單的辦法給他比喻了一下。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就要去戳閻妄川的胸口,卻不等戳到,手腕就被那人擒住了,閻妄川微微皺眉。
“松開,我給你演示一下。”
盯着他看了一眼,閻妄川還是松了手。
那根手指頂在了閻妄川的胸口上,直直這向下壓:
“原理很簡單,你看我這樣直接戳你,你不是很疼對不對,但是這樣呢?”
說完他用和方才差不多的力道,将手指旋轉着頂在閻妄川的胸口,閻妄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就像他從前在戰場上殺人的時候,喜歡刺入對方身體的時候将長槍旋轉一下,這樣血流的多,人死的快,
“你的意思是讓彈藥旋轉起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殷懷安立刻一拍大腿:
“聰明,恭喜你已經明白渦輪增壓的真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