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禮安也笑了:“是我的不是,等這段忙完了,請你和明遙吃飯。”
他們認識....明遙又是誰...
姜霁忍不住猜測。
回去的路上姜霁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師兄,你和明渝是親戚?”
秦禮安發動着車子回答:“不是,我們兩個的母親有交情,我和她算是小時候就認識。”
姜霁收回身子,自言自語:“哦..青梅竹馬啊...”
說完這,姜霁就陷入了沉默。
賀明渝和秦禮安心照不宣的在王主任面前裝不熟,和她自己當時在周斐面前同秦禮安刻意裝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刻意鑽營,姜霁忍不住對自己的行為作出如此評價,和賀明渝相比真是高下立見。她雙眼無神的看着窗外,嘴角的笑容不複往日的明媚,多了幾分苦澀和自嘲。
她還真是....卑劣又虛僞啊。
餘光瞥到她有些難看的面色,秦禮安狀似無意的開口:“師妹,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啊?”
幅度很輕的搖搖頭,姜霁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把心裡一直糾結的問題問出來:“師兄,你會覺得我...不擇手段嗎,利用你達到自己的目的,在周總面前我卻裝作一副和你很熟的樣子。”
說出口又覺得有些後悔,在意别人的看法卻還是這麼做了,這不就是又當又立嗎。
她也厭棄這樣的自己,尤其在秦禮安面前,像是撕破了完美的表皮,内裡的醜陋在他眼前盡數露出。或許是他總能輕易看破自己的虛僞,所以才讓她分外在意。
原來她是在為了這件事煩憂?
秦禮安松了口氣,寬慰道:“這叫審時度勢更恰當吧,人情社會,這些東西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這是你擁有的條件,不用豈不浪費,再者,你做這些也并沒有損害到别人的利益。”
“至于被你利用,那更是無稽之談了,周芸介意與否我不知道,但是我...”
趁着紅燈的間隙,他扭過頭來專注的看着姜霁的眼睛:“樂意至極。”
她的小心思他全都知道的。
他還要感謝姜霁給了他這個被利用的機會。
話音剛落,閃爍的黃燈變綠,秦禮安把目光投向路面,沒再說。
姜霁攥着安全帶,聲音很輕的說了句謝謝。
看上去似乎好了些,秦禮安試探的問道:“那...我們是朋友嗎,我的意思是,抛開鐘斯奕的影響,隻有你和我的兩個人的,友誼?”
和秦師兄做朋友?
似乎還不錯啊,姜霁彎唇:“當然!”
從項目開始到現在,秦禮安于公于私都幫了她很多,兩個人的關系早就今非昔比,她當然願意交這個朋友。
這趟醫院之行受益頗多,姜霁把錄音裡提到的内容進行整理,之後開會讨論在他們原有的三個攻克點上又增加了新的内容,在進一步提高檢測結果準确性的同時降低檢查費用。
與此同時,在項目開展一個月以來,姜霁第一次來到了實驗室巡視項目的進展。
她踩着高跟鞋,紅唇依舊熱烈,限量版的包包被她随意拎在手裡,她的身後跟着任默存和司機,他們兩人手裡提着印有京州某家貴價咖啡店logo的袋子。
她出場的陣仗如此之大,一進來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周斐摘下墨鏡,露出眼線飛揚的眼睛,彎唇說道:“下午好,我來請各位喝咖啡。”
半個小時之前姜霁就已經接到了任默存發來的通知,也提前告訴了實驗室的同事。
大家各自挑選了自己喜歡的飲品,紛紛說着謝謝周總。這種被人擁簇的感覺周斐很受用,大早上的起床氣也消散了不少。
作為出資公司的項目總監,周斐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了解當前的進展,作為負責人的秦禮安自然是要到場,可惜他上午排滿了課,隻能由周芸代勞。
會議室裡沒見到秦禮安的身影,周斐有些失望,興緻缺缺的玩着包袋上的流蘇。任默存看到她這種狀态,心下歎了口氣,按照流程召開了會議。
三個小組的組長各自彙報了本組的工作進度,任默存在電腦上認真的做記錄,把他們提到的點精準的記在電腦上,周斐看他那麼認真,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
給投資人彙報工作這種事情很大程度上來說就是走個過場,畢竟他們不是專業人士,大概率理解不了這些複雜的代碼和模型,再加上早有準備,所以會議很快就開完了。
散會後周斐叫住了姜霁,這是姜霁意料之内的事情,她帶着笑,熟稔的說道:“斐姐,項目正在穩步進展,你放心。”
她變得更自信了,處理起事情來也更加遊刃有餘,周斐把她的變化看在眼裡,心裡卻有些惋惜,她牽牽嘴角,關心的問道:“怎麼樣,這段時間還适應嗎?”
說完這句話,她像是突然記起什麼,捂着嘴笑着自問自答:“看我問的這是什麼話,你在這裡待了好幾年,來這裡不就跟回家一樣。”
姜霁聽出她的打趣,笑笑沒說什麼。
周斐翻了幾頁項目書,狀似無意的說了句:“姜霁,你們有信心中标嗎?”
她說的是半年後省醫的投标會,也是這個項目組成立的目的,更是多家科技公司為之努力的目标。
想到前幾天在項目研讨會上提到的所有内容,姜霁覺得他們最終中标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但她深知切忌半場開香槟的道理,話不能說的太滿,不過也要适當給領導畫下餅:“假設最終版本的模型可以滿足目前提出的所有需求,我們是有很大勝算的。”
聽完這話,周斐還算滿意,最重要的是她很相信淮京大學這群高材生的能力,這也是她選擇為實驗室注資的原因。
周斐拍拍姜霁的肩膀,說話的語氣十分溫柔:“那你們可要努力把假設變成現實啊,我可是很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