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堅定的答案,姜霁不想再為這件事心煩:“謝謝你對我的信任,秦師兄。”
至少秦禮安的這番話,讓她不再猶豫,讓她愈發堅定自己的選擇。
看出她的釋懷,秦禮安也就放下心來,語氣輕松的打趣道:“隻是嘴上道謝嗎?”
他微微靠在身後的軟椅上,沒有了平日的闆正,多了幾分少見的散漫,說話時眉宇間也染上幾分慵懶。
姜霁卻主動靠近,胳膊支在他的辦公桌上,明亮的眼睛直直的注視着他:“那你想要什麼謝禮?”
都說對視是不帶情欲的接吻,從前覺得這話矯情,但此刻身臨其境的兩人深有體會。
體感上的溫度在慢慢上升,耳尖和臉頰尤為明顯,視線膠着的瞬間暧昧也明目張膽的順勢而來,空氣似乎也黏膩了起來。
他們都是大膽的野心家,眼眸中的深意不加掩飾。
不合時宜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場對峙,秦禮安眉心直跳,還是接了電話:“是我,對,你放在進門的桌子上就可以,謝謝。”
姜霁在他接電話的時候連忙拍拍自己的臉蛋,接着不自在的撩着耳邊的碎發:“那個,我出去了,你先忙。”
挂斷了電話,秦禮安叫住她:“等等,我叫了餐,一起吃吧。”
要不是看她一直在外面待着連飯都沒顧得上吃,秦禮安也不會如此心急的找她聊聊。
起身的動作停滞了一下,姜霁嬌俏的笑着應下:“好嘞,謝謝師兄!”
心事已解,她還真有些餓了。
吃人的嘴短,姜霁很是殷勤的跟着秦禮安跑前跑後的拿外賣。裝外賣的袋子很大一隻,秦禮安單手提在右側,身邊站着的人有心要為他分擔,小跑着轉到拎着袋子的那一側,伸手就要接過外賣。
在她碰到袋子之前,秦禮安很是靈活的用自己的另一隻手換了方向,然後用剛才拎外賣的手拉住姜霁的胳膊,帶着她往辦公室走:“别瞎客氣了。”
他手心的溫熱透過衣服傳到胳膊上,姜霁被他連貫的動作晃了一下,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連推帶拉的領回了辦公室。
隔着袋子都能聞到食物的鮮香,姜霁抽抽鼻子,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但從這沒有任何字迹和logo的包裝袋上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打開袋子,看到包裝盒裡的食物,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上姜霁的腦海:“師兄,這是海叔家的菜?”
在看到雜菌煲的那一刻,姜霁确信她沒有猜錯,清蒸鲈魚哪家都有,但這道雜菌煲可是花姨的獨家秘方。
秦禮安神情自若的點點頭,不緊不慢的開着蓋子。
海叔家的菜,還點了好幾道,姜霁肯定,這肯定不是秦禮安所說的那樣點錯了,分明是特意為之。
如果再大膽點猜猜的話,是不是特意為她點的呢?
隻是這麼想想,姜霁就覺得很開心,她覺得,秦禮安對她是不一樣的吧。
隻是不知道,這究竟是對朋友的關心,還是....
那樣的念頭像是煙花般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短暫而又絢爛。
姜霁傻笑出聲,秦禮安拆開筷子遞給她,嘴上催促:“笑什麼呢,快吃,待會兒就涼了。”
言語和動作盡是熟稔,姜霁接過筷子,脆生生的說道:“師兄,你是不是特意為我點的,師兄,你人真好!”
在秦禮安面前,她向來有話直說,何況這也是對他直白的試探。
秦禮安又何嘗聽不出來呢,剛才的對視已經讓他心裡有了把握,此時自是要玩一下欲擒故縱的把戲,他選擇假裝否認:“不是,我都想嘗嘗,所以就點多了。”
不過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誰又會真的相信呢。
姜霁故作大聲的哦了一句,然後悄悄湊近,神神秘秘的說:“師兄,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攥下手指啊,如果剛剛我沒眼花的話....”
這是她近來才發現的,秦禮安的小習慣,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話沒說完,秦禮安拿着筷子用一隻清甜的蝦仁堵住姜霁的嘴,神色如常的淡聲開口:“吃飯。”
姜霁愣了一下,然後咽下,得意的反駁:“哼,嘴硬。”
她裝作不在乎這過分親密的舉動。
可惜,這樣的洋洋得意,沒有維持幾秒,就被秦禮安的反擊打敗,隻見他用喂過蝦仁的筷子,夾起一顆青菜,放進嘴裡咀嚼。
姜霁呆住了,剛剛...她記得自己的舌尖是碰到了筷子的。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提醒:“師..師兄,筷子我不小心碰到了...”
未料,對面的人淡淡的彎了下唇,動作優雅的咀嚼着食物:“我不嫌棄你。”
漆黑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盯着她,深處燃燒着一把未知的火焰,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姜霁無措的錯開眼睛,内心直呼救命,整個人像隻煮熟的蝦一般從裡紅到外。
偏偏占了上風的人仍不肯善罷甘休,不動聲色的把姜霁的反應盡收眼底,他用筷子夾起一塊挑好刺的魚肉,放在姜霁的碟子中:“吃魚。”
“......”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