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爾尼德在奧地利所肩負的秘密任務,将對歐洲乃至整個世界格局産生難以估量的影響。這是一場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使命,而維也納帝國酒店,在這個動蕩的時刻,宛如一個與外界暫時隔絕的小世界。那藍色的落地窗簾像是一道屏障,将外面紛擾的風暴擋在外面,隻留下一片相對甯靜的空間。
碧雲入住到維也納帝國酒店的前幾天,鮮少受到那個神秘男人——蓋爾尼德的騷擾。雖然他沒有明确限制她的自由,但活動範圍還是被框定在整個酒店裡。對于碧雲來說,這既是一種幸運,又像是被囚禁于金絲籠中的鳥兒。她每天的生活簡單而又單調,可内心卻始終無法平靜。
某日,碧雲下樓去酒店一樓沿街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當她坐在室外的咖啡桌旁時,那一杯散發着濃郁香氣的咖啡還未入口,就被玻璃甜點櫃裡琳琅滿目的蛋糕和甜品吸引住了目光。那些精緻的甜點如同一件件藝術品,色彩缤紛、造型各異,每一款都散發着誘人的氣息。碧雲的目光在甜點間遊移,思緒也不由自主地飄遠,回憶起往昔在維也納藝術學院與朋友們一起分享美食的美好時光。那時候,大家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每一個瞬間都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然而,這份惬意并沒有持續太久。突然,一陣呼嘯聲打破了街頭的甯靜。一群人乘坐着嶄新的卡車飛馳而來,他們像一陣狂風席卷過大街。卡車上的人興奮地向大街上播撒傳單,那些傳單如同雪花般在空中飛舞,而後紛紛揚揚地飄落。緊接着,又來了另外一幫人,他們似乎帶着不同的主張,兩方人群瞬間在街頭發生了沖突。大街上頓時陷入了一陣騷亂之中,人們的尖叫、争吵聲交織在一起。這種混亂波及到了正在享用下午茶的客人,原本優雅的氛圍蕩然無存。碧雲心中一驚,急忙從室外的咖啡桌躲到了酒店裡。她的心跳急劇加速,腦海裡浮現出哥哥和維也納藝術學院朋友們的身影,擔心他們的安危。
終于,碧雲鼓起了勇氣,穿越到電話亭,給學校打回去一個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聽到了朋友伊麗娜熟悉的聲音。“上帝,終于得到了你的消息。”伊麗娜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驚喜。碧雲握着話筒的手微微顫抖,她支支吾吾地說:“我在維也納帝國酒店,近期還不能回去。”伊麗娜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焦急地問道:“為什麼呢?這裡的情況很糟糕,大家都很擔心你。”碧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隻能先待在這裡。”
挂斷電話後,碧雲像是被抽離了靈魂一般,機械地沿着大廳那華麗而精緻的旋轉樓梯緩緩上到五樓盡頭。這棟建築裡每一處都透着一種奢華與神秘的氣息,她的心情複雜而沉重,如同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頭。當她終于走到五樓盡頭,顫抖着手拿出鑰匙打開套房的大門時,眼前的景象宛如一道閃電擊中了她,吓了她一跳。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那黑色的身影就像從黑暗中走出的惡魔一般正襟危坐在那裡。那一身黑色的制服緊緊貼合着他的身體,勾勒出他高大而挺拔的身材,更讓他看起來冷峻得如同冰山。深邃的冰藍色眼神仿佛兩把銳利的刀子,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僞和隐瞞,在這一刻直直地刺進碧雲的心底。
碧雲像做了什麼錯事的孩子一樣,心中滿是愧疚與害怕,主動承認道:“我隻是到樓下咖啡店去喝了一杯咖啡……”聲音細若蚊蠅,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試圖解釋清楚自己的行蹤,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哪怕隻是片刻的緩和。
她的話音未落,他顯然不想聽她解釋,大步流星地走到碧雲面前,迅速反鎖了大門。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猶豫,然後,他猛地抓住碧雲纖細的手臂,手臂上傳來的不可抗拒的力量讓碧雲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那股力量就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般,疼得她幾乎要叫出聲來。接着,他粗暴地把她扔在主卧的大床上,床墊因為這突然的沖擊而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仿佛也在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感到不安。
他像一隻黑色的巨鷹,籠罩住她,低沉沙啞地聲音自她頭頂響起:“你想怎麼履行約定?”
她歪着頭,緊閉着雙眼和嘴巴,四肢僵硬地伸展着,做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架勢,任他擺弄。她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心中充滿了恐懼。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睜開眼睛,眼角還殘留着未幹的淚珠。隻見他已經松開了撫摸她的手,枕着自己的手肘,側身躺在枕頭上,冷冷地看着她。“你的态度極其不配合。”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壓迫感,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砸在碧雲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