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娜了解到,蓋爾尼德的情人碧雲,并非真心與他交往。碧雲的哥哥被奧地利警察抓捕,為了救哥哥,她被迫成為蓋爾尼德的情婦。伊麗娜盤算着,如果能争取到碧雲的協助,刺殺成功的幾率将大幅提升。但此事風險極大,稍有不慎,不僅任務失敗,還會危及自身安全。
深夜,蓋爾尼德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酒店。在房門口,他叫住準備離開的傳令官雅各布上尉:“明天市政廳的會議幾點開始?”
“早上8點,将軍。”雅各布立正回答。“我知道了,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明天安排三組輪值。”
“遵命!”
此時,碧雲正拿着花藝剪刀,心不在焉地修剪着酒店送來的玫瑰花。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她下意識地看向書房,見蓋爾尼德正專注伏案工作,才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
“碧雲,是我,伊麗娜。我需要知道他明天的行程,這至關重要!”伊麗娜焦急的聲音從聽筒傳來。碧雲緊張得喉嚨發緊,眼睛不時瞟向書房,壓低聲音說:“他明天早上8點從酒店出發,去市政廳會見人。”
“好,碧雲,你幫了大忙。”
就在這時,蓋爾尼德不知何時已站在書房門口,目光如炬地盯着碧雲。碧雲吓得差點拿不穩電話,結結巴巴地解釋:“啊……是對面花店打來的,說有新到的花,問要不要訂。”
蓋爾尼德眉頭微皺,審視了碧雲幾秒,随後點點頭,轉身回了書房。
碧雲忐忑地放下電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走進廚房,端起一杯剛煮好的咖啡,雙手微微顫抖。她輕手輕腳地将咖啡送到書房,放在蓋爾尼德面前,輕聲說:“給,你喝點咖啡吧。”
蓋爾尼德頭也沒擡,隻是“嗯”了一聲。碧雲不敢多停留,匆匆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邊,心還在砰砰直跳,剛剛驚險的一幕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經過周密策劃,行動小組決定在酒店後院停車場實施暗殺。“記住,炸彈安裝必須精準,等他上車發動的瞬間引爆。”伊麗娜向隊員們反複叮囑。他們計劃在蓋爾尼德的黑色梅賽德斯專車底部安裝炸彈,确保一擊即中。然而,他們不知道,保安局代号 “山鷹” 的間諜早已潛伏在維也納藝術學院,伊麗娜的身份早已暴露,行動細節也被間諜彙報給了蓋爾尼德。
清晨,蓋爾尼德敲響了碧雲的房門。碧雲眼圈發黑,顯然一夜未眠,神情複雜,欲言又止。蓋爾尼德似乎察覺到異樣,但并未表現出來,而是裝作若無其事地擁抱、親吻她。“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太舒服。”蓋爾尼德關切地問。碧雲本能地推開他的臂膀,别開頭躲開親吻。“我……我沒事。”碧雲聲音顫抖。
前幾日,蓋爾尼德詢問是否有人來訪時,碧雲為了保護伊麗娜,堅決否認。但她内心的緊張,還是通過一個細微動作暴露了——她下意識地扯了一下蓋爾尼德的衣角。這個小動作讓蓋爾尼德微微一怔,随後轉身離開。
不久,院子裡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天呢!”碧雲驚慌失措地跑到走廊上向下張望,隻見濃煙滾滾,黑色專車被炸得面目全非,現場一片混亂。碧雲本就善良,從未想過有人會因此受傷。更讓她震驚的是,從濃煙中走出一隊荷槍實彈的黑衣警察,押着幾個被捕的人,其中就有伊麗娜。
“伊麗娜!”碧雲忍不住驚呼。而蓋爾尼德,正站在停車場中央,宛如一尊冷酷的戰神。停車場被封鎖,蓋爾尼德的手下對俘虜嚴刑拷打,場面血腥。碧雲不忍直視,最終被趕來的便衣警察強行拉回房間。此刻,碧雲腦海中不斷浮現剛剛的血腥畫面,低聲抽泣。她終于意識到,伊麗娜是間諜,目标就是刺殺蓋爾尼德。如今伊麗娜被抓,很可能遭受嚴刑逼供,甚至有生命危險。同時,碧雲也開始擔心自己和哥哥的命運,恐懼如潮水般将她淹沒。
很快,蓋爾尼德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他走進房間,冰藍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碧雲。碧雲慌亂中拿起修剪花的剪刀,試圖自衛。四目相對,蓋爾尼德一個淩厲的眼神,就讓碧雲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
然而,出乎碧雲意料的是,蓋爾尼德沒有像對待其他敵人那樣對她嚴刑逼問,而是默默地将她緊緊抱在懷裡,仿佛在說:“你安全就好。”這一刻,碧雲無比震撼。“你……為什麼不怪我?”碧雲輕聲問道。蓋爾尼德沒有回答,隻是把她抱得更緊。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心。碧雲不再抗拒,溫順地靠在他懷裡,聽着他急促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煙灰和汗水的味道。這份突如其來的愛,讓她既感動又困惑。盡管外面風雨飄搖,但在他懷裡,碧雲暫時忘卻了恐懼與不安。
蓋爾尼德解開襯衣領口的風紀扣,碧雲舉起雙手,靈巧地一顆顆解開他的扣子,像隻溫順的小貓靠在他胸口。蓋爾尼德大手捋了捋她的頭發,輕輕推開她。碧雲不解地盯着他,蓋爾尼德似笑非笑地說:“請幫我拿一件新襯衣,我要去市政廳開會。”
英誇特和新任内閣成員已經從早上八點等候了一個小時,打去辦公室電話也沒有回應,這顯然不符合這位黨衛軍上将一貫的風格。傳令官來報告,昨夜蓋爾尼德上将下榻的維也納帝國酒店停車場發生了爆炸,上将很可能遭遇了襲擊。英誇特立即會同警署長準備趕到現場去。會議室的大門卻被推開了,制服筆挺的蓋爾尼德上将在親信傳令官和幾個處長的簇擁下,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會議室。
英誇特将他請進了休息室,确認他沒有受傷,關切地問:“難道這場爆炸也是您所策劃的?”
蓋爾尼德點了一支煙說:“并不是,”他吐出一口煙霧,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有個間諜案子收網了。抱歉,我怕走漏風聲就沒事先告知。”
“是否需要給您換個住所?”
“不用,一切盡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