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開心的人變成了他呀。
他總覺得沒有什麼好事。
陸雲霄皺眉問:“為什麼這麼說?”
阿瑟捏着她的衣襟,聲音又變得奇怪:“陸大哥這是不開心了嗎?果然跟我變成一路貨色,是一件令人讨厭的事。”
陸雲霄:“!”
他什麼都還沒有說呢。
“沒有,我隻是在想他們怎麼會把你跟一個階下囚相提并論?”
阿瑟這才将他的衣襟慢慢撫平:“哼,還算你會說話。”
陸雲霄抿抿唇。他又不是傻的,受的折磨這麼多了,能不知道主子的心思麼?
少年雪白的指尖放在陸雲霄破舊的衣襟上,一下下輕輕的捋平,眼睫輕垂,思索着什麼。
在他嘴角再一次勾起的時候,眼睛輕輕眨了兩下,擡眸看着陸雲霄,開口了:“因為他們想殺你呀。”
少年歪着頭,有些殘忍地說:“就像想殺我一樣。”
陸雲霄的心髒猶如被尖銳的刀狠狠地捅了一下,又被石頭千錘百砸,又痛又悶。
“怎麼可能?陳政馳他們呢?怎麼任由其他人來殺你?”
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了,少年在騙他,陳家父子怎麼可能讓人殺他?
阿瑟漫不經心說:“我怎麼知道?這不應該陸大哥更清楚嗎?可能就是因為像陸大哥當年想的那樣吧,殺了我,以免禍害朝廷。”
陸雲霄:“……”
好吧,在這裡等着他呢。
說到陳家父子,阿瑟冷嗤一聲:“他們又是什麼好人?”
陸雲霄艱難地說:“抱歉阿瑟。”
他忽然握住阿瑟肩膀:“”要不你讓我出去吧!這一次讓我召集人馬前來助你,憑我們陸家的聲威,未免沒有一戰之力!
阿瑟看了他好一會,冷冷地掰開他的手:“陸大哥,你還是好好待在這裡吧,其他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臨走阿瑟偏過頭來:“陸大哥,你千萬不要妄動,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
冰冰冷冷的宮殿一群來服侍他的人,也都是來監視他。
少年帝王有些坐不住。
他又想出門,京城的繁華,他還看不夠,如果說這座王城給他什麼樂趣,那就是外面的繁華。
這群老弱婦孺,他倒是好跑,但是他看了看旁邊豎立的青年将軍,皺了皺眉頭。
這位就不好甩了。
少年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有了個絕佳的主意。
“喂,那個。”他出聲喊道。
站在那裡的少年将軍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阿瑟皺了皺眉頭,忍耐着又喊了一次:“喂,那個誰站在那邊的,叫你呢!”
還是沒有回應,阿瑟四處張望,最後從花瓶裡抽出一隻新鮮的插花一下丢了過去,正中青年的額角,砸下一大片水漬。
英俊威武的将軍頓時有些不堪。
年輕的宮女頓時捂嘴嘻笑,老太監瞪了一眼,立刻哎喲一聲,掏出手帕就要上前給青年擦拭。
青年一把打開他的手,咬牙道說:“不必!”然後怒瞪着阿瑟:“你幹什麼!”
阿瑟漫不經心的扶着龍椅扶手,隻當聽不到。
青年胸膛起伏,深深吸了幾口氣,最後又站回去。
就在大家以為此事就要翻篇的時候,少年帝王又道:“那個狗奴才給我,咳,給朕沏杯茶!”
那些老太監面面相觑,剛要動手,少年帝皇喝道:“誰叫你們了?”
雖然少年帝王沒有實力,但鬧騰起來還是挺能唬人。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雖然聽陳世子的命令來這裡看護這位傀儡帝王,但是,瘦死的駱駝也比他們這些蝼蟻強。
他們不敢枉動,生怕又惹惱了這位性情難以捉摸的主兒。
而且其實他們也相當樂于見這位年輕的将軍受辱。
他喊了這一聲,那位将軍依然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裡。
阿瑟冷笑一聲:“好呀,你有種!”說着他将旁邊的茶杯拿了過來,放在手中掂量,忽然擡手就要砸。
老太監看他這副樣子,突然萬分驚悚,一步搶上去:“陛下,陛下不可呀不可呀!”
這一杯熱水砸上去不得要人命?
阿瑟怒道滾開:“不然連你一起砸!”
老太監遲疑着,最後還是默默後退了三步。
阿瑟冷冷睨他一眼,沒種的狗!
随即目光又冰寒的挪到那位青年将軍身上,這位倒是有種!
青年也看了他一眼,依然一臉不屑。
阿瑟咬着牙真有那麼一瞬間,他要控制不住自己。
最後還是冷冷的笑着将茶盞放下去了。
阿福将這針鋒相對的一切盡收眼底,眼珠子轉了轉,嘴角突然勾起一絲。
阿瑟終于呐呐地将杯子放下,道:“無聊!都退下吧!”
大家都走了,青年還立在旁邊。
阿瑟怒了:“我叫你退下,聽到沒有!”
那人一動不動。
阿瑟道:“行,你不走我走!”
阿福故意走慢兩步,聞言終于加快了步伐。
阿瑟出門的時候就看到阿福弓身立在旁邊,眉頭微蹙轉過身來:“你想說什麼?”
阿福立刻弓身道:“陛下奴才可以為你辦事!”
阿瑟乜了他一眼,這也是一個人精。
“哦?”
看了身後的青年一眼,阿福壓低聲音:“奴才甯死為陛下擋住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