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雙手合十，面露難色道，“公子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少忽悠……！！”喬漠還沒說完，一陣勁風朝自己的臉襲去。

他側頭去看正是江烨華又保護了自己，心中默念道：阿彌陀佛！眼眸帶着寒意的盯着老伯威脅道，“少忽悠我，不肯說實話！我就把你丢出去。”

老伯欲哭無淚道，“真的！我隻認識那令牌，有令牌就是老闆！其他我真的不知。”

喬漠看他這副模樣應當是真的不知道，罷了罷了，他無奈道，“令牌大概長什麼模樣？”

“我隻記得一句，楚水悠悠遠，明霁映長空……”老伯真誠道，說罷便被抹了脖子，鮮血濺在自己的臉頰上還是溫熱的。

喬漠眼眸圓睜，這是他一次看見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沖擊還是有點大。從前是直接面對死者如今省略了這一步。

他擡眸看向江烨華，此人臉色也是少見的難看，蒙面人已經不見。

“他什麼都不知道，隻說了一句‘楚水悠悠遠，明霁映長空’，我們是不是白來了。”喬漠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發愣道。

江烨華蹲下與他平視，伸手将他臉上的血迹抹掉，喬漠感受着他掌心溫熱帶着薄薄繭子的指腹撫過他臉龐。此刻的喬漠，臉因沾了血更加妖冶。

“沒白來，說的便是楚明霁。”江烨華起身說道。

喬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着江烨華回去，剛邁出珍寶閣“嗒嗒”的馬蹄聲傳來，馬車停在兩人跟前。

喬漠疑惑這也不早了會是誰？老闆嗎？江烨華眼眸一凜盯着馬車看。

“兩位怎麼在這？”

喬漠疑惑，沈硯安此刻來這裡做什麼？難道真的是他？江烨華答應他要調查對方，要是食言他就……就别逼自己求他了。

江烨華眼眸此刻冰冷，沒了昔日對待好友那樣，他像是發現端倪，“夜深你來這裡做什麼？”

沈硯安聞言笑道，“當然是來珍寶閣買東西。”

他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都是血迹，身後還有一具屍體，疑惑道，“這是發生什麼了？”

喬漠冷冷道，“沈大人真是好雅興，夜深來這買可真是讓人懷疑。”

沈硯安聞言一臉懵，自己剛結束政務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扣，他懶得與這個人計較還是保持風度微笑着。

“是你嗎？”江烨華眼眸寒冰，拳頭攥緊，這是他的摯友若真是他，他絕不會手下留情包庇對方。

喬漠聞言一愣，不是調查嗎？這麼直白就問出來真是一點也不藏着掖着！

沈硯安聞言便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要掉出來才打住解釋道，“你們兩個真是會打趣，我近日都忙死了，禦史台我走不開，此刻才處理完想回去帶點珍寶閣的東西讨人歡心，你們就把罪名扣我頭上了？”

喬漠還是不信他，隻見對方無視兩人，走進店裡放了一袋白銀，拿了一個冰點平安扣和十多個平安鎖才走出來。

“你買這麼多做什麼？”喬漠問道。

沈硯安将東西裝進錦盒中，垂眸看着錦盒目光溫柔，“讨人歡心用，你們不信便跟我去一趟好了，調查我也好，問我的手下也罷，禦史台配合你們查案。”

江烨華見他都如此說了便不在逼問他，沈硯安也不屑做這種事更不屑将手下都打點好讓自己去查。

喬漠并不了解沈硯安，微笑道，“那便勞煩沈大人了。”

“無事。”沈硯安已經坐進馬車了，等着他們兩個上來，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馬車，三人坐在寬敞的馬車内，喬漠還是第一次坐馬車，沒想到沈硯安如此有錢！

不愧是禦史大夫！不過江烨華能拿出黃金也是個有錢的主，難道當大理寺少卿也這麼賺錢？

喬漠實在不解，他記得大理寺少卿就算在有錢也不能直接出手便是黃金，除非……

此人身份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他坐在柔軟的墊子上，馬車在街上緩慢行駛，一點也不颠簸。行駛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又拐了幾次彎才停下。喬漠這一趟坐的體驗感極好，總的來說是比馬背上好太多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大人，落楓院到了。”車夫在外面說道。

“落楓院？”喬漠疑惑道。

沈硯安沒理他，自己先下了馬車，兩人才跟了下去，江烨華解釋道，“落楓院是個孤兒院。”

楓葉落地無歸處，棄童歸于落楓院。

喬漠看着牌匾上的落楓院三字，又看了看木門，已經有些老舊了。

“笃笃笃”沈硯安輕叩着門，唇角微微上揚，神色溫柔。

喬漠也不知他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人體察民情的？還是自己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