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手還在隐隐作痛,但好在沒有完全廢掉,該不該慶幸自己運氣好?
他在心底輕歎,自己來了這裡之後,不是被捅就是被威脅,早晚要嘎這裡,這條小命都不知道能保多久。
還是抱緊江烨華的大腿尋求庇護,起碼這樣自己能多活些時日。他阖上眼眸準備入睡不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夜幕低垂,風呼呼的吹,街上空蕩蕩隻有打更人在街上遊走,無人發現巷子暗處站着兩人,披着黑色鬥篷帶着面具的兩個男子。
“養父今日為何要去殺那人?他并不知道楚家的事。”清冷聲音從白色面具下傳來。
面具沒有任何圖案一片白,隻露出一雙眼眸和唇部。另一個帶着黑色面具圖案卻是滲人的笑容,讓人後背發涼。
“他知道我的住處,你想我暴露嗎?還有大事未完成,待這一切從根源結束,我們就是報仇了,他們也能瞑目了。”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
白色面具的男子颔首說,“一切聽養父安排。”
夜色低沉,屋頂停留的烏鴉,眼眸一轉,振翅飛向遠方,巷子暗處披着黑色鬥篷的兩人早已消失不見。
次日清晨大理寺的議事殿内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劃破天空不知道還以為是有人動用私刑。
殿宇内三人按着看似嬌弱的男子但力氣卻不小,掙紮慘叫。另一個男子蹲在他身前手上拿着藥粉,劍眉微蹙。
“小漠不要亂動,上個藥就好了!”紀丞将人死死摁住,雙手給對方的肩膀施壓,喬漠想蹦都蹦不起來。
周九按着喬漠亂踢的腳,費四把他的左手摁住,江烨華拉着喬漠的手臂,藥粉灑在傷口上,喬漠鑽心的刺痛。
“不要了!我不要了!好痛……”喬漠疼的眼眸含淚,想要把右手抽出來可江烨華力氣太大了。
江烨華像是沒聽見似的,他根本不敢看喬漠的神情,怕心軟就下不了手。
毫不留情的将藥粉灑在猙獰的傷口上,喬漠隻感覺是往傷口上撒鹽。
“啊——!少卿!我恨你!”喬漠想要掙紮被四人死死壓住,淚珠滑落,他哭喊道,“你們……嗚嗚嗚,你們欺負人……你們都不是人!對我的傷口一點都不溫柔……嗚嗚嗚……”
“不上藥等廢了,你就該恨我們為何當初不幫你上藥了,忍忍吧!”周九說。
“疼死我了,尹文柏!我要你好看!嗚嗚嗚……疼死我了!”喬漠邊哭邊罵道。
手腕被紗布包裹,終于不用在受上藥粉的酷刑了,四人也都松了手。
“等你能動了在要他好看吧。”江烨華将藥瓶蓋上冷聲道。
喬漠抹掉淚,吸了吸鼻子,“這筆賬我記住了。”
費四聞言笑道,“明日你也會這麼說。”
他差點忘了,這藥是一天換一次……也就是說他每日都要受一遍酷刑,受兩個月?!
“罷了,我們快去查張南吧。”喬漠起身說,“不過怎麼查啊?”
江烨華坐在案前,神色平靜,“你還想怎麼查?明目張膽跑張南府邸讓他交代一切?”
“可以嗎?”喬漠眨眼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他覺得如此甚好,速度多快啊,直接問,不說就逼問。
江烨華無奈,這樣張南直接否認在告禦狀,五個人都掉頭算了,還查案……直接去地府繼續查案。
“可以溜進去。”紀丞說道。
“怎麼溜?”喬漠疑惑道。
紀丞像是上次的把戲沒玩夠,還想瘋一回,他露出狡黠的笑道,“當然是扮成張南府邸的下人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喬漠算是明白紀丞的愛好了,就是愛演,扮成不一樣的角色會讓紀丞覺得很有意思。
“五個人一起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喬漠擔憂道。
江烨華沉默不語還在考慮紀丞的想法是否可行。
紀丞颔首道,“我和四兒還有小九扮成下人溜進書房,看有沒有可疑的書信來往。”
“此刻是白日,也不好上屋頂,你們就現在的身份去拜訪他,拖住他就好,成了我會放綠色的煙花。”紀丞露出狡黠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喬漠越想越覺得這可行,擡手要鼓掌,發現自己的右手擡不起來,但另一隻手已經懸在空中也是怪尴尬的。
“啪”
紀丞和他擊個掌,喬漠笑道,“耶!”
他垂眸看着手腕惋惜,“要是我手沒事,我也想扮一下張府下人溜進去玩,太刺激了!”
江烨華聞言唇角微揚,“大理寺也可滿足你這個要求,此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