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漠看向江烨華,像是受了欺騙,“那老登狡猾!真假混合騙我們!”
“嗯。”江烨華擡手輕拍喬漠的頭順毛,對三人說,“繼續。”
“張南沒留着那些書信可能早已死了,他們目的就是扳倒喬尚書,自己坐上這位置。”紀丞将整理好的東西串起來。
“喬尚書扳倒在即,他們也沒想到會殺出一個聶寺卿揪出張南,這才導緻舒廣無辜被害。舒廣承認自己的罪行,皇上才處死他,張南才活到現在。”周九說。
“卞尚書應當是卞正誼,當初他和張南是戶部左右侍郎,可如今一個成了尚書,一個還是侍郎。若真是為了扳倒喬尚書,那麼這事就隻能他們二人所為,以他們的官職還不足以手眼通天,定然是背後還其人。”費四說。
喬漠望着角落發愣,這麼一說,總結下來就是兩人觊觎尚書位置才有了邊關換糧一事。
“那喬家案我是不是可以認定是他們做的。”喬漠眼眸一暗,冷聲道。
既然他們兩個人一次沒成功,還差點爆了身份,不甘心作祟還要來第二次,那舉報之事,他是不是也可以覺得是兩人一起謀劃實施?
“不好說。牽涉太多,張南确有嫌疑,但卞正誼還沒查。”江烨華說。
喬漠颔首繼續問,“那曼陀羅呢?如何說?”
邊關換糧案已經很清楚,隻是少了證據無法抓拿張南。但曼陀羅一案還有機會,近日發生的他就不信還能被對方抹去行蹤!
“隻說了到濟明醫館取到曼陀羅五石散,來信人沒寫。”紀丞說道。
“那可有說何時将曼陀羅五石散給對方?”喬漠追問。
既然取到東西就一定有人要這粉,張南自己不用當然不會留着,定會寫一個時間地點。
隻要他們找到這個時間地點在順着摸查就可以找到這暗中的一條線。
三人齊齊看向江烨華,喬漠一臉疑惑順着視線看向身旁的人,難道是少卿?
喬漠眨了眨眼說,“少卿?”
江烨華:“……”
“是上早朝給對方。”三人異口同聲道。
喬漠還以為是少卿呢,想想也不對,現在聽了三人說是上早朝給也是夠大膽。
天子眼下居然還能如此明目張膽,兩人的後台夠硬啊。
“我并未看見木盒出現在金銮殿,張南确實在朝堂上與卞正誼關系過密。”江烨華平靜道,将他所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
“那就是給卞正誼了。”喬漠說,他知道不能這麼快就定結論繼續說,“卞正誼要查,舒廣的家人我們也要去查。”
“卞尚書這位置應當來之不易,查上次小橙子說的舉報之事。”喬漠說道。
江烨華知道他想翻案,還以為他已經被仇恨蒙蔽會失去理智,沒想到喬漠比自己想的還要冷靜理智,看來是自己白擔心了。
“周九回去把卞正誼告發喬尚書的案卷調出來。”江烨華說。
周九颔首找卷宗他最在行了。五人讨論案件已經沒得說了,馬車内有些寂靜。
江烨華倒是早已習慣,四人視線對上第一次沒話講,有些尴尬。
紀丞又是不講點什麼就渾身不得勁,喬漠倒是随意。
費四看紀丞要說不說的模樣,湊到他耳邊輕聲笑道,“想說就說啊,何時如此害羞了?”
紀丞擡肘撞了他胸口,瞪了他一眼,“你們如何拖住張南的?”
“喬仵作把人誇到天上被趕出來的。”江烨華唇角微揚。
喬漠聞言笑罵一聲,才解釋道,“少卿才是那個最壞的,他告訴我随便問張南,問什麼都行,不說就繞着彎問。”
三人聞言直樂,紀丞又問,“那張南還能跟你們聊下去?”
喬漠“嗯”了聲帶着笑意,又想了想當時對方的臉笑道,“臉都黑了,他說要留我們用膳,我不敢留,怕被毒啞。”
紀丞笑的淚花都出來了,趴在費四肩上邊笑邊捶根本停不下來。
“嘶。”費四抓住他的手,唇角上揚道,“捶啊,在捶今晚我就讓你去搗米給大家做糍粑。”
“我還真的有點想吃了。”喬漠摸了摸肚子道,非常應景的“咕咕”叫了兩聲。
江烨華看着他挑眉問道,“現在想吃?”
喬漠颔首笑道,“如果現在有就吃,沒有就罷了。”
江烨華點頭不語。紀丞又問道,“那你誇張南什麼了?案件也扯不了四個時辰吧,而且還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