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争氣“啪嗒啪嗒”往下掉,喬漠不想哭,但是一想到今日就莫名委屈。
江烨華見他這幅模樣一愣,怎麼就扯到褚元青身上,還能扯到小烏龜?自己何時說不養了?
“養,就和你養小烏龜,晚上我去你那邊端回來。”江烨華輕微的歎息,無奈道。
喬漠抹掉眼淚,吸了吸鼻子緊跟在他身旁,又問道,“那褚元青不讓你養怎麼辦?”
江烨華側頭打量他,喬漠眼尾微紅,長而翹的睫羽被打濕不斷撲扇,他的心也軟了下來。
喬漠見他不說話,還以為又要反悔,立即說道,“褚元青不讓,你也必須給我養着!你答應我的不許反悔。反正就是不許不要它們,不然我就不跟你好了。”
“這麼霸道。”江烨華轉過臉看着前方的道路,唇角微揚,不仔細看,都難以看見他笑了。
喬漠輕哼道,“反正我不許,你别想扔,不然我和小烏龜纏你一輩子,你永遠都别想和褚元青好!”
江烨華“嗯”了聲,勾唇輕聲道,“知道了。”
兩人走回大理寺有些晚,紀丞三人已經在議事殿等着他們。喬漠也就霸道一回就焉了,江烨華一路沒和他講話,他也不敢亂說什麼,憋死他了。
“盯梢和休沐的人都已安排妥當。”紀丞複命道。
江烨華颔首坐在椅子上,将令牌放在桌上,神色凝重道,“我已查到令牌是何人的。卞正誼如今投靠太子,這事朝中衆臣皆有所聞,太子手下有暗衛閣,令牌就出自這。”
他将中段和上段的令牌擺到三人面前,解釋道,“一共有四個段,下段,中段,上段和極段。”
喬漠疑惑道,“可當年太子才多大,怎麼可能與卞正誼有交集。”
“如今他歸入太子黨,你覺得他為何會歸入太子黨,想想當年他為誰效力,怎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投靠太子?”江烨華說。
四人聞言沉思,喬漠苦惱啊,他實在不知道本地的情況,太子為何是太子?因為對方的娘親是皇後?
能輕易歸入對方的黨派應當是卞正誼已經被收買,或是那人安排卞正誼去投靠的,那會是誰呢?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喬漠說,又覺得自己真是不怕死,“可能說了會被砍頭的那種……”
紀丞聞言立即打開窗戶探頭掃了四周沒人,“砰”關上窗戶才松了口氣說,“說吧,沒人。”
“卞正誼身為戶部尚書本身就在為他人效力,儲君确實很吸引人,但這或許不夠,就算是儲君也無法撼動他背後之人的地位,除非他背後的人與太子有密不可分的關系才導緻卞正誼輕易投靠太子。”喬漠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他停頓一下看四人沒有反應,還在等自己,他繼續說道,“何人與太子有密不可分的關系,何人的地位比儲君高,又是何人想扶太子上皇位,最想望子成龍的那個便是卞正誼背後之人。”
他也點到為止不在繼續說出去,就算周圍沒人,也難以擔保隔牆不會有耳。
“我說的懂了嗎?”喬漠問。
江烨華和周九颔首,紀丞點了點頭,費四給他豎了個拇指。
大家心中都有一個準确的答案那就是皇後。皇後與太子的關系密不可分,盼着走上皇位的人也是她,當年的事隻怕她就已經在謀劃了。
沒有充足的證據就不能去胡亂說是皇後,誰都懂,默默記心中便好。
喬漠眼眸一轉,又想到喬家案告發的原因是私吞國庫錢财,那麼這是否也造假與皇後有關?
“既然要證實卞正誼的背後是不是她,不如先查一下當年卞正誼告發喬家的理由,一查便知。”喬漠說。
“私吞國庫錢财?”周九說道。
喬漠颔首,四人陷入沉思。這無疑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可難保這罪證不會被對方消毀。
“想查談何容易,是吧少卿。”紀丞靠在費四肩上輕歎道。
江烨華颔首道,“可以去,但如今尚書是卞正誼,恐怕罪證早已填補。”
“賬簿那麼厚一本,就算填補也有記錄,少一本他都交不了差。這次我們就光明正大去查!”喬漠理直氣壯說。
他們每回都偷偷摸摸去,難道他們是什麼很見不得的人嗎?明明是查案搞得跟偷竊一樣!
周九搖頭說,“不可,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去查,但卞正誼不會放你進去,他要皇上的口谕才能放你進去。”
他差點忘了那狡猾的一夥人肯定不會輕易放他們進去,離皇上最近的,不就隻有……
“少卿!”喬漠側過頭看着他笑道,眼底閃過狡黠的光。
江烨華看他這副模樣“嗯”了聲,無奈道,“明日早朝去說。”
喬漠點點頭,一臉喜悅,紀丞看他今日心情變化無常,實在奇怪,将人拉起來拐到門口笑道,“少卿,天色不早了,那我們先回去!”
“少卿……”喬漠還戀戀不舍的轉過頭去找人。
沒想到人就跟在他們後面,紀丞沒回頭手搭在喬漠肩上就帶着人走出去。
江烨華盯着紀丞搭在喬漠肩上的手,眼眸微黯,止住了想抽紀丞的心。
“你一直回頭做什麼?有美人啊?”紀丞還沒發現問題的嚴重性,看喬漠頻頻回頭就給他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