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一向心軟,隻要自己認錯态度誠懇,還是有希望的。
三人看向他身後,立即恢複正經嚴肅神色,喬漠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們,剛要開口問是不是碰見鬼了。
自己的脖頸就被捏住,就差拎起來了。熟悉的薄繭指腹,身後的人恐怕比鬼還要吓人。
喬漠緩緩轉過頭,眨着那雙狐狸眸俏皮動人,露出無害的笑容,撲騰着手就要去抱江烨華,“少卿~”
三人在後邊忍不住笑了出聲,喬漠沒理會後邊出了馊主意的三人,擡眸看江烨華,好兇……
神色冷峻,眼眸如冰,這哪有心軟!分明就是诓他,他不幹了!
“回大理寺。”江烨華說。
三人聞言連忙溜之大吉,喬漠跟在江烨華身後怒瞪他一眼,不滿嘟囔道,“兇兇兇,就知道兇我。”
他自以為說的很小聲江烨華聽不見,沒想到江烨華突然停了腳步,他沒刹住車便撞上寬厚有力的背。
“那不妨說說我有多兇?”江烨華轉身,捏着他的臉頰向内一擠,讓他仰頭看着自己。
喬漠嘟着嘴成了“生氣鴨”,掙紮兩下沒掙脫掉,食指輕點江烨華的心口,不滿又帶着委屈道,“你剛剛就兇我了……冷言冷語跟冰塊有什麼區别……唔…屋裡的小烏龜都沒你冷!”
“冰塊?屋裡的狡猾都沒你這麼能說會道。”江烨華聞言輕笑道,“下次别在把自己一個人留在裡面。”
喬漠剛要怼他,便被江烨華抱進懷裡,耳邊低沉,細微顫抖的嗓音,讓他的心被擰了似的酸疼。
“我害怕你不在我身邊,害怕我還沒來得及對你好,害怕你比我先一步走,别離開我喬漠,别走……”
喬漠聞言眼眶一熱,輕拍他的背安撫道,“不走,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若是下次還有突發情況,他依舊會如此做,那是源于一種本能,就像他們遇見暗殺時,江烨華義無反顧的為自己擋劍。
寒風凜冽吹起他們的衣擺,縱使寒風刺骨也無法分開他們,使得兩人抱的更緊。
火光漸漸熄滅,隻剩一縷黑煙飄向空中融進夜色,人群被遣散,無痕巷再次恢複往日的甯靜。
屋内燭火明亮,臉上的黑煙和衣袍已經換洗過,一身神清氣爽,今日總算是見到楚明霁,而不是在别人口中得知。
喬漠趴在桌上,看着他們說,“楚明霁今日該不會是尹文柏派他去的吧?”
“他可巴不得楚明霁碰不見我們,否則計劃便敗露。”紀丞說。
“今日一見,他果然對尹文柏和楚家案一點不知,還被蒙在鼓裡,也不知道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做什麼大舉動,你們說他們會不會反目成仇?!”喬漠直起身,猜測道。
“反目成仇?”紀丞向空中抛着案卷又接住,懶散道,“你覺得能嗎?尹文柏騙他這麼多年,光憑我們三言兩語,你就想他們反目成仇怕是異想天開。”
喬漠反駁他,“那怎麼不行?!他不信,自己去看尹文柏可疑的動向,我不信他那麼傻,除非他不願信。”
知道真相無非也就兩種結果,要麼瘋,被尹文柏用另一種手段騙,繼續為對方殺人,要麼反目成仇把尹文柏爆出來。
他說這話也不無道理,江烨華今日眉頭緊鎖像是有心事一言不發。
周九想了想,也不一定是反目成仇,“有沒有可能為了這養育之恩,楚明霁還會為他繼續做事。”
這句話讓三人一陣惡寒,費四不解皺着眉頭道,“那他不為母報仇啊?尹文柏可是殺母仇人,除非他不孝。”
現在分為兩派,反目成仇派和不反目成仇派。
紀丞站周九的觀點,思索一番,“若要像你們這麼說,那尹文柏對他還有養育之恩,殺了尹文柏也不孝!”
喬漠和費四同一站線反駁道,“尹文柏先是他的殺母仇人在先,最後才是他的養父!”
“哪有什麼養育之恩,若不是尹文柏,楚明霁也不會家破人亡!”費四立即接上,就想要他們心服口服。
好好好,紀丞氣急敗壞擰着費四的耳朵說道,“四兒,膽肥了啊!”
“玩不起别玩。”費四握上他的手,忍不住多模了幾下笑道。
“欠揍!”紀丞拍掉他的手,沒好氣道,“尹文柏能騙他一次,就能騙第二次,若是不行也會威脅他,反目成仇不了。”
周九颔首道,“他們的計劃還沒做完,怕是不會讓楚明霁破壞,況且尹文柏一定會用養育之恩來壓楚明霁,恐怕他已陷入痛苦的糾結之中。”
兩方對視誰都說的有理,皆有可能,誰也不讓誰,視線落到一言不發的江烨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