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時間……”男子怒道,“少拿這種話搪塞,誰不知道你們過兩日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就是!”
“說得好,我們要結果!”
“要結果!”
“要結果……”
周九剛趕過來就是這場景,走到聶元白旁,周圍的同伴都在極力阻攔百姓,這才沒踏平大理寺。
“回來了。”聶元白拍了拍他的肩,“這裡有我。”
“為何突然就鬧起來了。”周九不解,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怎會如此,若無人挑唆是不會出現這種事。
“一個自然不會鬧,失去的群體多了便有了膽子來鬧事,也不缺有起哄的人。”聶元白無奈道。
周圍的吵鬧聲愈烈,隻是在門口大喊大叫擾他們清淨,阻擋他們出門。
周九擡手做了個停的手勢,喊道,“夠了!案子我們在查,但沒有那麼快。大理寺從沒搪塞過每一個案件,做為主薄,我很清楚,也希望你們能耐心等等,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你是大理寺的人,自然為大理寺做證!我們怎麼能信!”
“今夜我們就在這裡等結果……”
蜿蜒曲折的小徑盡頭,集市相交地面上一塊石碑,爬滿了盛開的花,漂亮又帶着危險,像是一條蛇纏繞在上面直勾勾的盯着他們。
“鬼市。”紀丞蹲在石碑前,将藤蔓掀開念,“看來我們到了。”
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唇角挂着笑,姿态散漫像是個來遊玩的公子。
喬漠隻覺得他太過光明正大,将人拉回來,“你會不會有點招搖過頭,買個面具戴。”
“哦!對。”紀丞差點忘了這個,正準備要去挑面具,不料自己眼前一黑,視線便局限在戳的好的眼眶裡。
喬漠看着紀丞臉上的面具直笑,費四可真會挑,挑了一個面具上帶有狗耳朵的。
接着低眸看着眼前遞向自己的狐狸面具,多少有點憨……
他還以為江烨華能給自己挑一個正常點的,沒想到是和費四串通好的。
“喲,笑我呢?狸狸漠。”紀丞戴好面具調侃他。
他倒是不害臊,給什麼戴什麼,費四的還是一隻狼有何區别,巧了還能湊一對。
喬漠戴好面具對紀丞說,“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狗狗丞!”
他側頭看向江烨華臉上戴着隻遮了上半張臉的面具,沒有花裡胡哨的耳朵和形狀。
“少卿,你憑什麼不和戴一樣的。”喬漠不滿。
江烨華聞言淡笑,“你戴這個是處罰。”
“……”
喬漠無言以對,是自己答應的罷了,一個面具而已,在說了還是少卿親自送自己的,也不醜。
他們戴好面具再次踏入鬼市,不知從何處開始尋找,隻能先把這條街逛完。
攤販和他們一樣戴着面具,攤位上是奇珍異寶,泛舊的玩意一看便知價值連城的古董。
“月兒彎,夜茫茫。”
不知何處傳出來遙遠空靈的童聲,旋律帶着節奏又富有詭異感回蕩在整個鬼市中。
他們停下腳步望着四周,集市上的人不知是沒聽見,還是習以為常,竟然神色平靜的做着生意。
“血兒紅,血兒豔,血淚濕衣衫……”
喬漠望向四周,視線掃到不遠的鋪子上,木籠裡關押着孩童,難道是他們唱的歌?
“你們有聽見孩童唱歌的聲音嗎?”喬漠問。
這總不能是自己一個人聽見了吧,那真是幻聽。
紀丞已經後背發涼,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是你一個人,我們都能。”
“心慌慌,心惶惶,童血換容光。”
喬漠聽着這悠揚詭異的旋律看向江烨華,歌詞太應景了,他們已經開始心慌慌了。
“童血換容光。”江烨華複述一遍,皺着眉頭,神色凝重,“童血能讓人駐顔。”
三人聞言一怔,童血是幼童的血,難道說南雲郡失蹤的小孩被放幹了血并不是因為,洩憤報複,也不是有仇,而是因為童血換容光……
“天兒亮,天兒明,鏡中身影漸模糊。”
“尹文柏要童血駐顔?他大老爺們駐什麼顔?”喬漠不解,将心中不滿說了出來,“難不成這血還有奇效?能複活已死之人?”
江烨華擡手揉他的頭,給他順毛,這隻狸狸漠已經要氣炸了。紀丞抱着手沉思道,“應當都有這功效,我們也未曾見過。”
“不是給楚夫人複活,而是給尹文柏身後之人駐顔。”江烨華沉聲。
尹文柏敢光明正大的去做這一切沒人撐腰,他敢做?怕是南雲郡也找不到比他更為大膽之人。
詭異的童謠聲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回蕩在衆人耳旁。
喬漠輕咳一聲,拉了拉江烨華的袖子,朝不遠處的攤位上努了努嘴,壓着聲說,“前面就關着小孩,去試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