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露出無害的笑容,仿佛剛剛招式惡劣的不是他,蹲在狼崽子面前,捏了捏對方的臉頰說,“說話算數,來救你了。”
紀丞蹲下給他解開身上的繩子,狼崽子像是第一次感受到真誠和善意,更重要的是遵守諾言。
“怎麼?有話要說?”喬漠看他張口要說不說的樣子,還是他先開口,免得錯過什麼信息。
狼崽子身上的繩子還沒解開,那雙藍眸染上一絲焦急,“救救雪團子,有個公子看上他,想要買他做骨珠,就是今晚求求你們了!”
紀丞聞言一愣,轉頭看向窗外不知為何天色更紅了,已經快到鬼市收攤時辰,壞了,再不去恐怕雪團子真要被買走了!
“我去把小團子搶回來,放心好了,一定讓他全須全尾的回到你身邊,毫發無損!”紀丞将解開繩子的任務交給喬漠。
他不會解,要解開可能天都亮了,隻會綁人。大理寺人人都會綁人解繩,就算雙手捆住也能自解,他不會……
這也就導緻他被費四捆住雙手時,解不開隻能任對方肆意妄為而自己隻能哭聲求饒。
喬漠見他又要沖在第一個有些無奈,将自己的銀兩都塞進紀丞懷裡,神色突然嚴肅鄭重道,“這些銀兩拿着,大膽開價,你自己也小心些,我們都在這裡等你,等你一起回家。”
他們很快就要結束這一切,馬上就能破案給皇帝一個交代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他們都要平平安安的回家。
紀丞接過錢袋子掂了掂,還是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給這麼多,那我不客氣了。哥還沒請你們吃喜酒呢,肯定要回來!”
喬漠聞言一笑,就算紀丞全花光也無事,好兄弟不計較,“不用客氣。”
“四兒,我去救雪團子——你注意安全,等我一起回去!别扔下我偷偷跑了……不然我回去就找你算賬!”紀丞走到門口差點忘了要和費四報備,轉過身對他囑咐道。
費四将拳頭揮向尹文柏抽空回道,“我何時丢下你偷偷跑了,快些回來,不然我真的走了。”
說是這麼說,但他一定會去找他,吓唬吓唬紀丞的話罷了。
紀丞撇了撇嘴,有些不滿便走了,但還是因為費四的話心中喜悅,嘴硬心軟明明就是會來找自己,唬他?想得美。
月光灑下時被夜空中的紅幕染紅,灑在樹林間鋪在地面上,落在紀丞身上,輕風一吹又掀起一陣花瓣雨,他的身影也在花瓣雨下變得朦胧。
喬漠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耳旁回蕩的是他們的打鬥聲以及大夫和羅掌櫃的咽嗚聲。
“小漠,快躲!”
棍棒向大理寺衆人揮來,所有人的通道和路口被堵的水洩不通,周九望着天空發來的求救煙火。
神情凝重對聶元白說,“少卿他們遇到危險,必須派人去丘山!”
“你帶着人去後門,看還有沒有能出去的辦法。”聶元白推着大理寺厚重的木門,不然外面的百姓進來,額角的汗落下,“快去!”
周九帶着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跑去後門,結果也被堵着,外面咚咚響,簡直就是要破門而入。
“這……這可怎麼辦?”衆人不知所措道。
“翻牆!”周九轉身跑去雜房裡搬出來木梯。
衆人接過一起搬過去架在圍牆上,其中一個男子爬上去還未翻,便看見大理寺周圍都是人,裡三圈外三圈根本出不去。
他們像是瘋了一樣,想要自己的孩子,來大理寺撒潑,其中有不少人跟着帶節奏。
“大人……外面出不去了……他們人太多。”
周九也無法,百姓反抗起來他們是招架不住的,隻能去找聶元白彙報,除非這個時候有道聖旨或是找到失蹤孩童地點,他們就能獲救。
可他難道就不是這樣想的嗎?
情況嚴峻,百姓失了理智不允 ,帶着百姓怒火中燒的人不在少數。
反駁他們更是更種措辭……
一陣淩厲的風從身後傳來伴随着江烨華的聲音。喬漠暗道不好閃身就躲,擦肩而過的拳頭打了個空。
他擡眸一看,又是尹文柏要自己的命!還好這次他躲過了,攥緊的拳頭趁機掄到尹文柏的鼻子上,“上次就沒找你算賬,送上門來我也不會客氣!”
這拳力道不小,用了他十成十的力氣,尹文柏的鼻腔流出鮮紅的血。
鼻子好似還有些歪,喬漠神色喜悅雖然手真的很痛但是心裡爽了!
“尹将軍的鼻子好像歪了,真不好意思。”喬漠倚在門上笑道。
看着三人又打一塊,他準備讓尹文柏分心露出破綻,可對方像是料到了這一招,根本不吃。
每一次都在尹文柏快要敗倒時,眼看他們就要成功,還是被尹文柏扳過來打了一個五五開。這便是征戰沙場的将軍嗎?總是能峰回路轉。
“喬仵作怕是苦還沒吃夠?一定要死了才能安分?”尹文柏眼眸閃過一抹狠厲。
喬漠蹲在狼崽子面前,給他解繩子,對着江烨華語氣委屈道,“少卿~他要我死,我好怕怕啊~”
狼崽子沒憋住笑,任誰都能聽出來話裡的嘲諷。江烨華“嗯”了聲,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揮腿朝尹文柏襲去,“幫你讨回來。”
喬漠側頭一看,江烨華跟打了雞血似的,尹文柏都快招架不住。
“你叫什麼名字?嗯?狼崽子。”喬漠給他解開繩子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說。
“沉七。”他揉了揉手腕。
喬漠颔首,如今尹文柏也找到了在問沉七也是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