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箭矢向他襲去,沈硯安眼眸一凜擡手将箭矢抓住,嗤笑道,“尹文柏教出來的暗衛實在是過于廢物。”
他也不是一人而來真當他無人可用?
落楓院周圍早就布滿他的人,隻要他将骨哨吹響,暗衛便會出現。
唇瓣覆上骨哨,悠揚悅耳的哨聲響起,蒙面人眼眸狠厲喊道,“動手,他在叫暗衛!”
沈硯安吹出一段悠揚的旋律突然被箭矢刺穿而斷了旋律,這是他阿娘留給他的骨哨和譜子,今後也不能為阿忱吹了。
“硯安!”莫以忱聽見他悶哼聲,雙手顫抖更加用力拍打,推拉着門,擔憂焦急,“你怎麼樣?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我是不是害你了……對不起……”
沈硯安将箭矢扔在地面上,無數的箭矢密集落下,全部刺進他背後,他踉跄的一步步朝小木屋走去,眼裡都是門後那雙蓄滿淚的圓眸。莫以忱哭的卻越發的兇狠,心像是被擰了似的酸漲的快要溢出來,蒙面人傳來凄厲的喊叫聲,他的暗衛來了。
“我的阿忱寶貝……何時給我添麻煩了?又何時害我了?是我的幸運星。”沈硯安踉跄用盡力氣走到木門前,無力的跪下,指尖想要伸入木門縫隙卻被堵住,無法前進。
莫以忱纖細的手指剛好能夠穿過木門的間隙,去觸碰沈硯安的指腹,感受他的體溫和熟悉的觸感。
沈硯安眷戀的輕捏他的指尖,想要親吻莫以忱的手背,卻不能……
眉眼溫柔的看着他哭紅的眼眸,虛弱的笑道,“你現在……就像隻小兔子一樣……兔子阿忱。”
莫以忱聽完隻是哭的更兇,淚水模糊了視線,門外是雙方的怒吼和凄厲的喊叫聲不斷回蕩在院子裡,他不敢去看沈硯安的背,因為胸口已經被刺穿了,那後背不看也知有多嚴重。
“阿忱寶貝,這個骨哨是我阿娘留我的,我想現在贈給你。”沈硯将骨哨塞進去,“還好今生所有的不幸……最後都是遇見我的阿忱寶貝才變得幸運……阿忱啊……我好後悔我做的錯事……”
此生的不幸或許便是攢着用來換莫以忱的到來,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家,雖然這個家一開始簡陋破舊,漏水漏風,可他還是感受到家的溫暖。
莫以忱顫抖的手接過骨哨,鮮血從傷口湧出,地上已是一片血泊,眼前的人眼神渙散唇色發白,手上溫暖的溫度也變得冰涼。
“不要,硯安,不要離開我,求你了……我不想你走……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你說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你說事情結束就要嫁給我的,硯安,不要食言好不好……”莫以忱的聲音顫抖,雙眼布滿絕望的淚水,眼眶紅腫好似随時都能崩潰。
沈硯安的頭無力的靠在木門上,唇角還帶着一抹虛弱的笑,将胸口衣襟裡的信封拿出來,塞進間隙裡,“還好我護住了你們……以後不能保護你們,要懂得照顧自己……有危險就吹骨哨,他們都會保護你的……阿忱,我愛你……阿忱…啊…我…”
“沈硯安……沈硯安!”莫以忱焦急的拍打木門,急的不知所措,絕望的哭喊道,“沈硯安!你混蛋,你不守信用……沈硯安,我好想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落楓院是那些孩童的避風港,可對莫以忱來說,沈硯安是在他絕望中的一束光給了他希望。
沈硯安是莫以忱的避風港,可對沈硯安來說莫以忱又何嘗不是溫暖的港灣。
互相給了對方希望将人拉出泥潭一步步走到今日,他們一同努力護好這個小家,現如今隻留下一個男主人,而另一個為了保護他們,再次付出代價。
十八歲的沈硯安用自由換了落楓院的平安,三年後的沈硯安用命護住落楓院。
街道上人群嘈雜,落楓院圍了圈又一圈的百姓,江烨華策馬前來就是這一幕。
兩人連忙跳下馬,沖進人群裡,臉上的情緒難以控制,他不敢想象裡面發生了什麼……
沈硯安一路急急忙忙回來,他的心便有些慌。沖進院子裡他們便僵立在門口。周圍都是屍體和血迹,箭矢密集的紮在土裡,木屋前是沈硯安跪倒在門前的屍體,背後插滿利箭,身下的血液同綢緞般鋪在地面上。
屋裡是凄厲的哭聲,門被拍的砰砰響,喬漠顫聲道,“沈硯安……
他們跑過去,把屋子的門打開,莫以忱抱着沈硯安的屍體痛哭。
喬漠心中的火氣蔓延成火海,“是誰!誰殺了沈硯安,是哪一個要斷我線索!”
好不容易知道沈硯安是楚明霁,可以從沈硯安口中得知尹文柏的消息,能揭發他們翻出三個冤案!就這麼水靈靈沒了,他能不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