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約定之日隻有三天,除了天遙路遠的妙音殿,其他門派都已抵達武林盟。
“今天要讨論的事至關重要。”謝不暮拿起牆邊三尺大旗,“戰旗是一方人馬的标志,也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我特意做了一個。”
柳悅赢看着這塊熟悉的紅布,“至關重要在哪了?這不就是從你舊衣服上裁下來的一塊料子?”
“就是因為本人穿過它才有價值。”謝不暮得意地哼了一聲,“所以誰想抗?”
白崚川第一個舉手,“我要我要。”
“給我抗!”柳悅赢當然不能示弱,“葬劍峰沒了我浮華谷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大派!”
成蔚免不了也得加入,“我師姐抗最能服衆,上次這麼大的紛争還是峨眉主導。”
譚千擁有着在場孩子兩倍大的年齡和兩倍旺盛的心志,“所有人中我最恨元正雲,我搖不死他!”
“還是讓我來吧,漂亮的孩子往那一站讓對面的牛鬼蛇神自慚形穢,主打攻心。”百媚殺自信地連抛兩個媚眼。
蘇濟運佯裝正直,“你們忙得很,讓我來!”
“你後勤也忙,還是我這個閑人最合适。”席貳叁忍不住湊熱鬧,“不過能躲在最後面搖旗嗎?我不敢上前。”
“大家興緻都這麼高啊……”謝不暮環視一圈,把旗交理由最少的白崚川,“那給你。”
白崚川接過,“嘻嘻。”
朱雀強裝笑臉,“您早有人選就沒必要問了。”
“我就問,玩弄人心可有意思。”謝不暮欠了登地攤手,“你好全了嗎?可以上?”
“沒關系,這種事我必須全程在場記錄!”朱雀鬥志滿滿,“而且能蹭功績誰不蹭,這種事哪怕就上去吐了口唾沫都能江湖留名。”
“敢又出事就弄死你。”
“咋都得死呗。”朱雀努努嘴,反正樓主隻是擔心自己,刀子嘴豆腐心,可愛嘞。
“沒人擔心你。”謝不暮一眼看出她所想,“誰還有要問的沒?沒了就準備收拾東西出發。”
“你把我們叫過來就是為了給把你的破布旗子?”譚千問,“我還以為有什麼特别的戰術要讨論呢。”
“一群喽啰有什麼戰術需要制定,我夢遊過去砍兩刀他們都難活。”謝不暮毫不客氣地開始趕人,“快走快走,我有正經事要做。”
所有人不約而同翻了個白眼,各回各房。
隻有白崚川還留在原位。
倒也不是她不想走。
“謝不暮,能别踩我鞋了嗎?”
“哎喲喂你瞧這事鬧的,我怎麼會粗心成這樣!”謝不暮佯裝驚訝地移開腳,“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白崚川厭煩地瞪她一眼,“不是故意的就拿開,我要走了。”
“别走啊。”謝不暮死死按住她的肩膀,“你最近接觸我可是越來越少了。”
白崚川幹笑,“呵呵,怕你殺我。”
“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靠武力對付你的。”
“那可不一定。”白崚川暗自為最近做的事捏了把汗。
“剛剛不都把戰旗給你了,對你還不夠好哦?”謝不暮揪着她頭頂的沖天毛左右搖晃。
“本來就該給我。”白崚川打開她的手,“用一點小恩小惠就想打發人?”
“這還不夠?”謝不暮咋舌,“我發現你比我難哄多了,我生氣了隻要親一下就好,你鑽死胡同裡不想明白還不出來。”
“不是每一個矛盾随便哄兩下就能解決的好嗎?你到底怎麼永遠這麼兒戲啊?!”
謝不暮有些驚訝于她生這麼大氣,“到底什麼事得罪你了?不至于火這麼大吧?”
“你自己清楚!”
“你難道……”謝不暮突然頓住,換上另一副神情,“先别吵了好不好,大戰在即以正事為先,我最近真的很不舒服,沒時間和你說那些事。”
白崚川使勁推開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擲向房門,“随你逃避,現在不說清楚從此以後大道你走東我走西,你那點銀子誰稀罕,欠款、贈禮、違約金我全部還給你!”
“我滴娘诶。”剛好進門的二長老差點被她的杯子擊中,倉皇躲過,“二位怎麼吵起來了?不管發生什麼事大局面前消消氣啊。”
謝不暮面色難看,像是心裡憋着一團火,“一點私事,不必挂懷。”
“這、吵歸吵,冤家宜解不宜結,二位别鬧大了。”二長老勸慰,“謝樓主您看起來怎麼不太好?難道身體有什麼不适?”
如他所言,謝不暮面無血色,唇色發白,眼下還有些青黑。
“無妨。”她倒是沒多在意,“讓蘇濟運看過了,她說隻是久疾未愈,時間過了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