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是女人該做的事。”元正雲煩躁地繼續說,“結婚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後續如何也該承擔,這不是丈夫和兄長的義務。”
“白崚川你離開。”譚千一巴掌抽出去,“我等不到謝不暮來殺他。”
元正雲穩穩抓住她的手腕,“千潭,你十七歲就嫁人了,想用那點功夫來對付我?”
“用你那豬腦子記好,我叫譚千,九霄樓樓主。”譚千左手摸向劍柄。
就在元正雲要出手之際,白崚川一刀分開兩人,“抱歉,我也等不了。”
元正雲後退兩步,迅速提劍,“你們果然對我有恨,但憑你們的實力真以為能殺了我不成?”
“砍你一刀就算賺。”白崚川和譚千一左一右同時出擊。
元正雲對付兩人也不在話下,從容地在刀光劍影中穿梭。
白崚川和譚千的招數多少還帶着無為劍法的影子,他拆解起來易如反掌。
“你們若現在停手我還能大發慈悲留你們一命。”
“這話留着給自己說吧!”譚千挽着劍花攻他下盤。
元正雲眼見她往自己留的破綻鑽,立刻一劍刺出。
白崚川強行停住腳,用斬塵接下這招的同時推開譚千,“小心。”
元正雲對女兒也沒有心軟,将内力灌注劍尖,洶湧劍氣穿透她的四肢百骸。
白崚川向後滾出半丈,狼狽地擦掉吐出的鮮血。
“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元正雲拖着劍緩緩上前,“哪怕你現在求我,我也不會心軟。”
“傻吊,我求你爹。”白崚川迅速起身。
“這些髒話是誰教你的?白瑾、褚翊,還是謝不暮?”元正雲眉頭緊鎖,“姑娘家沒一點教養。”
譚千從斜前方再度攻來,“這玩意兒還要教?看見你那張臉就能說出來。”
元正雲揮開她的劍,“九霄樓樓主是你?主動暴露實在愚蠢,現在也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有命想也得有命收!”
白崚川和譚千又和他過了幾十招,一直處于劣勢。
元正雲抓住一處間隙,一掌将譚千推出近兩丈遠。
失去助力,白崚川壓力加大,戰局很快不受控制。劍意化作囚籠自四面八方而來,她倉促間連連後退。
就在元正雲最後一劍即将祭出之時,白崚川躲無可躲,緊閉雙眼以手遮面。
左手腕的黑檀木手串和衣袖纏繞在一起,機緣巧合擋住了這一劍。
串線瞬間斷裂,檀木珠散落一地,白崚川倒地時一陣風拂過,就好像幼時被母親攬在懷裡輕柔地安撫。
再擡起眼時,一道黑影籠過,謝不暮攜撼海兩刀徹底翻轉局勢。
白瑾的話好像就在耳邊。
“你是母親眼裡最重要的存在,所以我相信你值得,你總會遇見最好的人。”
但白崚川又想起她接下來的話。
“不過同道者是否會來也沒那麼重要,因為能在絕境中拉你一把的永遠隻有你自己。”
“作者”所說名字裡有兩個“木”的祝樊彌補不了她。
甚至林有木也是。
她自己是一顆小小的種子,母親給了她廣闊的土壤和源源不斷的流水。
她要做的是靠自己長成參天大樹。
她既手持斬塵,就要斬盡塵世苦厄。
“閃開!”
謝不暮身後傳來白崚川的聲音,她趕快收刀朝旁邊退了幾步。
隻見白崚川來勢洶洶,一步躍至元正雲身前和他纏鬥起來。
謝不暮換上另一種打法,時不時在一旁助陣。
白崚川的攻勢愈發兇猛淩厲,比剛剛要幹脆不少,她們兩人配合默契,元正雲敗象漸顯,無路可退。
就在謝不暮低身砍了元正雲左腿一刀時,肩上傳來沉沉的重量。
白崚川踩着她的肩膀縱身一躍,趁元正雲的注意力全在下方時果斷将斬塵直直祭出。
謝不暮撐住地面肩膀一提,白崚川借勢加大力道刺穿元正雲胸口,把他推倒在地。
勝負已定,譚千拖着沒有知覺的右腿艱難地走回來,“該死,還好你來得及時。”
元正雲口吐鮮血,慌忙地抓她衣擺,“千潭,千潭,你救救哥哥……”
“蠢貨。”謝不暮嗤笑一聲,主動讓出位置。
“元正雲,你該知道我叫譚千啊,這才是我選擇的名字。”譚千舉起劍,和白崚川對視一眼,“你先我先?”
“嗯……”白崚川撓撓臉,沒忍住笑,“一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