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崚川迷迷糊糊醒過來,感覺手指癢癢的,“你在幹嘛?”
“塗蔻丹。”謝不暮拿着刷子給她刷指甲,“謝香她們說做出了新的顔色幫忙試試效果,但我不想試。”
“我五行缺木你五行缺德嗎?”白崚川把已經塗好的那隻手放到鼻子邊嗅,“香香的。”
“哇,叫的好親密。”謝不暮陰陽怪氣,“怎麼不叫我木木呀。”
白崚川反應很久才懂她的意思,“這不好笑。”
“沒關系。”謝不暮舉起她塗了三種蔻丹的右手,“這很好笑。”
白崚川翻了個白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有點想吃蘋果了。”
“這個時節沒有蘋果,想吃等天冷了去北方。”
“我喜歡蘋果,蘋果,蘋果~”白崚川随口一唱,魔音貫耳,“你,去給我打水洗臉。”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喜歡吃蘋果啊?”謝不暮百思不得其解地去給她打水,回來的時候用和她一樣的音調唱着,“我喜歡葡萄,葡萄,葡萄,剝好皮的葡萄~”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江湖人士請人專門剝葡萄啊!”
“隻是請人剝又沒讓人伺候我!”謝不暮把帕子丢她臉上,“給我剝葡萄是整個冭周女性最想做的工作第一名,你知道我給多少錢嗎!”
“怪人啊。”白崚川把臉擦幹,“今天起這麼早幹什麼?”
“去處理一個新到遠州島的男人。”謝不暮說,“島上一個女孩被他騙感情了。”
“你直接禁止她們的一些行為不就好了,這個月你都殺仨人了。”白崚川往床邊又挪了一分開始刷牙。
“又不強,殺了随手的事。”
“和強不強沒關系,你怎麼總喜歡收拾爛攤子,明明每次都看出事情的端倪了還讓她們錯下去。”
“收拾爛攤子又不難,她們總有犯錯的機會。有的人認識錯誤可能隻靠聽一次勸告,可有的人隻有切實吃一次虧才能懂這個道理。”謝不暮攤開手,“如果收拾一次爛攤子就能讓她們懂得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收拾呗。”
白崚川吐掉漱口水,“啊,我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以前給你剝葡萄是冭周女性最想做的工作了。”
“覺得我很帥?被姐的魅力迷住?人之常情啦。”謝不暮自戀地用食指和拇指抵住下巴。
“哇,你好那啥啊。”白崚川眯着眼睛看她,似乎得出了一個了不得的結論。
“什麼?美?”
“賤。”白崚川端着水盆往外走,“還是林有木形态比較可愛,變一個看看實力。”
“白副手,人家做錯什麼了嗎?你怎麼不滿意呀?”謝不暮跟在她身後踩鞋跟。
“叫師姐啦!隻保留性格不保留稱呼隻會更加讨打!”白崚川左腳的鞋被踩掉隻能單腳跳,水撒了一地,“你自己擦。”
謝不暮把鞋踢過去,“知道了。”
白崚川無奈地把水潑在庭院裡,每天都被氣,真的能活到四十歲嗎?
“走吧走吧,下山。”謝不暮擦完地來牽她的手,“遠州島太熱,要不我們回大陸上避暑吧,去莊甯怎麼樣?溫度适宜還和槐安靠得近,可以吃葡萄。”
“永晝樓不管啦?”
“這段時間已經把事務處理得差不多了,隻要現在去開個會。”謝不暮說,“本來樓主的事務就不固定,随時亂跑,吃葡萄可是人生頭等大事。”
“你把這個理由說出去看被不被揍吧。”白崚川聳聳肩,隻希望到時候血别濺到自己。
永晝樓的人都很随便,開會的地方挑在公廚,邊吃早飯邊聊。
今天主要是例行彙報,以及讨論男人是否可以上島這個話題。
白崚川沒有實務,就坐在旁邊學習處理方法。
“你們那些蔻丹想好銷路了嗎?”謝不暮問。
“嗯,東西不在島上生産,準備賣去波萊伊,那邊的男的比較愛美,讓他們先給大啟男的打個樣。”謝丹秋一聊起經商就正經起來。
“确實可以,槐安那邊你也熟。”謝不暮點頭,一包子砸向她旁邊的戚萋萋,“人家的思路這麼清晰你做的什麼狗屁賬!”
“哎呀!”正在玩譚千輪椅的戚萋萋尖叫一聲,抱着包子開始啃,“波萊伊那邊的稅變來變去我又不清楚,隻能寫個大概嘛,不是給你範圍了。”
“薩加那邊的賬記得更是恐怖!别人腦袋上插花你腦袋上插算盤也沒見聰明到哪去!”
這話戚萋萋可忍不了,“本來薩加姐管的東西就雜,每個人都像你似的今天修個床明天修個門,哪這麼好算啊!我們部的人核對好幾遍也對不上嘛!”
白崚川默默收起了學習之心,所謂開會其實就是吵架,采辦的鍋推給财務,資源的鍋推給财務,生産的鍋推給财務,不如改名叫戚萋萋批鬥大會。
這場彙報最終以席貳叁一句“那我給你們兌換個計算器”終結。
“那麼最後一件事,”謝不暮把本子翻開一頁,“遠州島上到底能不能來男人?”
飯桌上安靜良久,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也叫問題?
“當然不能啊。”
“要來也行,但來了就不許下島,可是來我們島的男人幾乎都目的不純,還要抽出一隻小隊專門監管他們,多虧啊。”最年長的譚千不屑地撇嘴。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但想戀愛還是下島吧,不能讓老鼠屎混進這片樂土。”朱雀也說,“想在島外安家我們可以提供一段時間的資金支持,把後代帶回島也支持。”
“目前看來确實這樣處理最好,細節之後再敲定一下。”謝不暮合上本子交給朱雀,“那我準備下島咯,這段時間你們好好工作。”
戚萋萋随口應付,應付完才發現哪裡不對,“你又下島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