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兒的藥确實神奇,短短兩天溫庭安背上的傷已經消腫好了大半,她已經可以站起來走動走動了。
溫庭安此時正坐在桌子前吃着水果,柳音兒就坐在她旁邊,她收起她的小藥箱說道:“好了,你已經沒有大礙了,現在隻需要等傷口恢複。”
“嗯嗯,謝謝音兒。”溫庭安親切道,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溫庭安和柳音兒的關系也迅速聯絡起來。
柳音兒輕輕一笑,說道:“其實你傷的不是很重,但是你那個樣子着實有些吓人了,你是不知道你哥當時有多擔心。”
溫庭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小就很怕疼。小時候磕到碰到就會哭很久,總覺得受了傷就永遠不會好一樣,哪怕是很小的傷口也會哭鬧很久。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溫庭安歎了口氣,說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柳音兒。
柳音兒搖了搖頭,态度十分誠懇:“不會,每個人都有自己所害怕的事物,說出來并不丢人,嘲笑者才丢人,起碼在人品上他就已經輸了。”
溫庭安一聽,整個人都自信起來,一副尋得知己的樣子一把抱住柳音兒,幾乎要把畢生知道的好詞全砸在她身上。柳音兒被她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問道:“那個,庭安。你是一直都姓溫,還是說後來改的姓氏啊?”
“啊?”溫庭安一瞬間被她這個問題給問懵了。“我……我當然是原本就姓溫啊,怎麼了?”
柳音兒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尴尬的笑了兩聲,解釋道:“因為青平城貌似沒有幾個溫姓人士,所以我就是随便問問,你别在意。”說着她舉起茶杯喝了兩口,不着痕迹地在溫庭安身上掃了幾眼。
“是嗎?”溫庭安回道。她覺得柳音兒是剛來青平城不久,所以才對這裡有些好奇,而自己平時也沒怎麼關注姓氏這種東西,自然也就沒多想。
二人就這麼坐着聊了許久,從江湖經曆談到興趣愛好,從街道美食聊到街坊八卦。發現兩人如此投緣,讓溫庭安更加喜歡柳音兒了。
又過了幾天,溫庭安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與柳音兒道别後便回到了冷府。
看到溫庭安回來,馮管事第一時間告訴了冷凝兒,冷凝兒有些意外:“他真的沒事了嗎?”
馮管事肯定的回答:“千真萬确,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能走能跳,好得很呢。”
冷凝兒松了口氣,自從溫庭安被送走後,就再也沒了蹤影,她派人去打聽也是毫無消息,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她甚至一度懷疑溫庭安已經被埋了。
一想到自己因一時惡趣味而殺了人,她就感覺心裡懸了塊石頭,堵得慌。現在知道那人沒事,她深深呼出一口氣,頓時感覺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晚上,大牛看見溫庭安回來了,沖上前一把抱起她,堂堂八尺男兒此時眼角微紅,聲音有些哽咽:“安弟,我聽人說你已經被小姐活活打死了,沒想到你還活着。我想死你了。”
大牛到底是個粗人,下手也沒個輕重,把溫庭安勒得喘不過氣來,她捶着大牛的手臂,愣是吐不出一句話,連連咳嗽。但大牛哪裡知道,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說了一大堆話以表示自己對她的思念。
溫禮平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妹妹被一個八尺大漢抱着,臉色一僵,趕緊上來拉開大牛把溫庭安救了出來。他神情不悅的看着大牛,說道:“怎麼了大牛,有什麼事嗎?”溫庭安趁機溜了出去。
大牛憨厚的笑道:“沒事,就是太久沒看到安弟了。對了,聽說浴房的浴池擴建了,一會兒咱哥仨去泡澡吧。”
溫禮平表情凝固,他疑惑的比出三根手指:“哥仨?”
“對呀,我們總不能丢下安弟獨自享受吧?”大牛撓了撓頭,坦然道。
溫禮平頓時臉都黑了,他趕緊搖頭拒絕了。大牛疑惑不解,溫禮平想了想,把他拉到角落低聲解釋道:“你也知道,我這個弟弟長得秀氣漂亮。他小時候洗澡被隔壁村的斷袖無賴偷看過,這心裡就落下了病根,斷不能再和旁人一起沐浴了。”說着他像是在回憶痛苦的過往般,神情沉重的抹了把淚。
大牛看到他這幅樣子,深信不疑。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憤道:“該死的無賴!難怪安弟平時跟我們相處也下意識的避嫌。”
溫禮平見狀在一旁偷笑,大牛轉過身一臉嚴肅的說道:“禮平你放心,我回頭就跟哥幾個說一下,以後一定好好待安弟。”說着就擡腳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