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溫庭安隻要進城玩就開始躲着冷凝兒走,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家夥這麼記仇,而且還這麼狡猾。
自己不過是不小心把她的肚兜挂在身上了……
emmmmm
自己不過是跟她開了個小玩笑,她咋就這麼記仇,還這麼欺負自己呢?
溫庭安歎了口氣,這幾天也算安分了很多。
這日她在街上閑逛時,老遠聽見有人在叫她。
“溫兄!溫兄!等等我!”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她看到有一個人影氣喘籲籲跑到自己面前,彎着身體喘息。
“曉白?”
溫庭安看清來人,一臉驚訝。
慕容曉白直起身子,露出一個笑臉,道:“溫兄,這幾日你可讓我好等啊。”
“啥?” 溫庭安有些懵。
這家夥是在等自己?等等,這大少爺的打扮……怎麼跟那日自己讓他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慕容曉白注意到溫庭安的臉色,有些驕傲的擡頭道:“怎麼樣溫兄,自從那日你教我這樣打扮,這幾日我逃脫的可順利了。”
溫庭安:“……”
溫庭安想逃。
她算是捋清了,這幾個大家族都是認識的,而且冷家和慕容家關系好像匪淺。
慕容曉白每次出逃他們家的人都會尋找,若是尋到那冷府去了,冷凝兒再從中使絆子,保不齊她又得受罪。
一想到這裡,她悄咪咪的轉身,打算開溜。
“诶?溫兄,你走什麼啊?你不認識我了?”慕容曉白見溫庭安沒搭理自己,還轉身就要跑,急忙攔住她。
溫庭安越想越愁,她對着慕容曉白不停的打躬作揖,嘴裡念叨着:“求求你,慕容少爺,你還是放過我吧,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
慕容曉白被她這出搞得一愣一愣的,他可不知道溫庭安那豐富多彩的内心話,自然也不知道溫庭安為什麼突然對自己打躬作揖。
搞清原由後,慕容曉白捂着肚子笑個不停,絲毫不注重世家子弟的禮節。
溫庭安有些不耐煩:“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她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
慕容曉白這才停下,搖着扇子緩緩說道:“溫兄放心,若是被發現,我一定不會把溫兄招供出來的。既然想交朋友,守信便是第一,道理我都懂。”
“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帶着幾分好奇。“我家與冷家在商業上多有來往,交情自是不錯。對于那冷小姐,雖說不上熟悉,但大抵還是了解一些的。冷小姐雖外表冷淡,但其實人是極好的,溫兄這是做了什麼事居然讓一大美人如此憎惡?”
“哎,不提也罷。”溫庭安歎息,連連擺手,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看向慕容曉白問道:“話說,你是在等我?等我做什麼?”
慕容曉白微微一笑,說道:“溫兄可是忘了?上次自己說要帶我去好玩的地方轉轉的。”
溫庭安這才想起前幾日她是答應過慕容曉白,要帶他去青平城裡他沒去過的地方,結果被冷凝兒給截胡了。
一想到冷凝兒,溫庭安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天讓她搬那麼多東西,而且還必須是一口氣搬到冷府。
她那時累死不說,第二天手臂還是酸痛的,挑水都有些無力,平時半天能完成的活她幹了接近一天。
關鍵她那不靠譜的哥哥還嘲諷她,家丁在後面盯梢,他在遠處朝李夼擠眉弄眼挑釁着人家,見人家不搭理他,他又撿根棍子跟着家丁一前一後的監督她。
仿佛他就不是幹活的,也是來監督的,像個無賴般。
一瞬間溫庭安身邊就多了雙眼睛,還多了張嘴。
溫禮平簡直比那家丁要求還苛刻。
一會兒這顆菜水澆多了,那顆菜澆漏了,這顆果樹忘記施肥了,那邊的飼料少了雞沒吃飽……
溫庭安忍無可忍,舀起一瓢水就往他身上潑,溫禮平也是狡猾的很,躲開後神情更加嚣張。
溫庭安氣的牙癢。
諸事不順的她,真是看誰都有怨氣。
溫庭安看了看慕容曉白,歎了口氣,語氣有些疲倦:“那你想去哪玩?”
慕容曉白眨巴兩下眼睛,說道:“不是你說要帶我去玩嗎?若是我提,那去的地方定沒什麼意思。”
溫庭安聞言沉思片刻,眼睛一亮,她說道:“我帶你去郊外玩怎麼樣?我哥鬼點子可多了,帶你認識認識。”
說着她便拉着慕容曉白去了郊外的小屋。
溫禮平此時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台階上發呆,嘴裡叼還着狗尾巴草看着遠處。
他心裡想着,庭安都出門那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
此時說曹操曹操到,他注意到遠方有個人影在往這邊跑,後來還拉着一個步伐倉促的人,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
溫禮平仔細一看,這正是自家妹妹。她拉着的……是個男人。
男人!
溫禮平臉色一變,他扔掉那根狗尾巴草,起身朝那邊走了過去。
“溫兄,你……你慢些,我……我有些跟不上了。”慕容曉白被溫庭安拽着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溫庭安看見溫禮平走了過來,她喚道:“哥。”
溫禮平表情嚴肅,他負手語重心長道:“庭安,不是哥不同意。隻是這才幾天,你跟人家很熟嗎?萬一對方不是個好人怎麼辦?”
“啊?”
溫庭安先是一愣,明白後臉上染上一層绯紅。嗔道:“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慕容曉白沒聽明白兄妹二人的對話,隻是上前對溫禮平微微颔首:“你好,我是溫兄的朋友,在下慕容曉白。聽說你們都是江湖人士,故來此地拜訪。”
“溫兄?江湖?”
溫禮平這才發覺自己搞錯了,他笑了笑,道:“你好,我是庭安的哥哥。在下溫禮平,江湖人稱‘潇灑子’。”
說着他掌心微微蹭過額頭,那微微上調的薄唇,透露着一股風流不羁。
溫庭安:???
她怎麼不知道,她哥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稱呼,潇灑子?她現在隻覺得她哥像個傻子。
“原來如此,潇灑兄,幸會幸會。”慕容曉白拱手笑道。
溫禮平也裝模作樣,拱手道:“哪裡哪裡。”
溫庭安嘴角抽搐,她插進兩人中間,說道:“行了,客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