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安恍然大悟,她松了口氣。不過在聽到關于柳音兒母親的事時,她微微一愣,然後看向柳音兒,嘴唇翕動着,卻不知道當問不當問,畢竟這是人家的傷心事,再提就意味着要重新揭開她的傷疤。
隻是一旁的溫禮平嘴快,他問道:“你母親怎麼了,究竟被何人所害?”
柳音兒眼眶微紅,透着一絲哀傷,但嘴角卻勉強挂着一絲笑容,說道:“是一個叫‘影’的組織,因為那東西,所以才對我母親下毒手。不久前‘影’的人出現在了青平城,我不得已出去避了避。”
兄妹二人聞言,同時站了起來。二人面色凝重,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盯着柳音兒一言不發。
又是那個組織,還有那個東西。
溫庭安眉頭緊蹙,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上次冷凝兒就是被那個“影”的人追殺,也是為了那東西,而現在,那個組織的人又盯上了柳音兒。
柳音兒見二人神情嚴肅,問道:“怎麼了?”
溫禮平解釋道:“半個月前那個組織的人追殺了冷府的千金,不過被我和庭安及時出現打跑了他們,才不至于晾成悲劇。他們也是為了那東西。”
柳音兒聽完,雖然面上靜如止水,但那雙妩媚純淨的眼瞳底下還是閃過了一絲詫異和驚訝。
半晌,她站起來抓住溫庭安的手臂,有些急切的說道:“庭安,你必須馬上離開冷府,不然你也會有危險的。”
她的眼眸裡藏着讓人看不懂的情切,慌亂、糾結、擔憂,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溫庭安雖然不明白,但也知道柳音兒是擔心自己的安慰。而聽柳音兒剛剛的話語,她的處境明明比自己更危險。
溫庭安說道:“我沒事的,倒是你,為什麼他們會盯上你母親和你,那東西和你們有什麼關聯嗎?”
柳音兒歎了口氣,惆怅道:“算是吧,我母親曾經見過那東西的模樣,就是那一眼才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那東西究竟是何物,為什麼那個組織的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手?”溫禮平問道。
柳音兒搖了搖頭,說道:“母親并未說明,我隻知道那是一個很小的東西,我母親說那是詛咒,是噬人魂骨的魔物,會給人帶來不幸。”
溫禮平眉心微蹙,他摩挲着下巴,說道:“不對啊,聽老爺說得此物者得天下,它怎麼會給人帶來不幸呢?”
柳音兒搖了搖頭,她對此一無所知。隻是讓溫庭安收好雲燕墜,以後還是不要輕易示人,她最後還提醒了溫庭安一句:“離冷家人遠一點,尤其是冷凝兒。”
溫庭安不明白她的意思,自然也沒有将她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冷凝兒對她很好。隻是柳音兒說那句話時,神情極為嚴肅,語氣說是提醒,倒不如說是警告,她或多或少還是有些許在意。
事後兄妹二人便在這客棧中住了一宿,柳音兒給溫庭安送了一套衣服,畢竟她總不可能明天還穿着那引人注目的婚袍招搖過街,返回冷府吧。
第二天溫庭安兄妹二人用過早飯就打算返回冷府,吃飯期間倒也沒發生什麼事,隻是那掌櫃的對溫庭安的态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之前的反感和警惕,變成了關心甚至是恭敬。一直在詢問溫庭安一些很無聊的問題,比如飯菜合不合她口味,夜裡的床睡的踏不踏實,什麼時候在來這裡。
完全就像把溫庭安當主人似的,整的溫庭安十分不自在,隻是含糊的敷衍着他。
期間溫庭安也得知了他的名姓,這人名叫劉知,是柳音兒的母親柳七生前的朋友,柳七去世後他便成為了柳音兒唯一值得信賴的親人,一直在照顧着柳音兒。他本人功夫了得,曾經在江湖上也混出了些名氣,隻是現在隐姓埋名,在這偏僻地方開了家客棧做營生。
一年前柳七在他的客棧遭人殺害,他悲痛之餘異常驚訝,柳七素來性格溫和,不曾有過什麼仇家,但是卻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害了,于是他私底下開始調查,最後查到了一些線索,而柳音兒就随着那些線索查到了“影”的身上,她一心為母親報仇了願,所以在自己的房門前也挂上了寫着“七”的門牌。
溫庭安感慨這其中的故事,心裡也愈發厭惡起那個名為“影”的組織。
在溫庭安和溫禮平返回冷家時的路上,她看到了滿大街關于她的通緝令,自然也聽到了一些關于傅府和林府的流言蜚語。溫禮平調侃的笑道:“想不到庭安這下這麼出名,我這個做哥哥的是不是出名也得蒙着面啊。”
溫庭安不滿的用手肘撞他,說道:“快閉嘴吧,趕緊離開這裡。”她可不想被人認出來,于是用手擋住臉,和溫禮平快步朝冷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