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都站在溫庭安身邊,溫禮平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态度有些過了。他歎了口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李夼從門外走進來,注意到這邊的幾人氛圍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
了解事情經過後,李夼淡定道:“無妨,我們還有機會。今日又有一名旅客沒有祭河神。”
幾人聞言面面相觑,集會已經結束,過往的商人旅客也不多了,這是估計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夜裡,溫禮平和李夼悄悄來到那個旅客待的客棧,打算守他一夜,看看究竟是如何殺人的,如果能現場抓包清澤道長,那就再好不過了。
隻是二人守了一夜,什麼也沒有發生,第二天那名旅客相安無事的走出了房間,路過的夥計瞪大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沒祭拜河神還能平安的活過了一夜。
那旅客嘲諷道:“什麼狗屁迷信,小爺可活的好好的。”
夥計一聽這人粗鄙的話語,絲毫沒有對這裡神靈的尊重,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嘴裡小聲嘀咕道:“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
得知那人還活着,溫庭安也是驚訝連連,難道那老道士真的有所顧忌,所以才沒對這人下手嗎?可是這樣就不怕河神的傳言遭人質疑嗎?有了先例自然有會有後來者,到時候人們紛紛效仿,他們可就斂不到财了。
帶着疑問,她悄悄跟在那人身後打算一探究竟。
冷凝兒和柳音兒包括慕容曉白也悄悄跟過來了。
慕容曉白晃着扇子說道:“讓我也瞧瞧,居然能活過一夜,這位大哥肯定有什麼不得了的本事在身。”
那人此時正在一個攤位旁,溫庭安悄悄繞到那人身邊的一個買扇子的攤子處,近距離觀察那人,冷凝兒和柳音兒也跟在她身邊。
這時一個乞丐抱着一個藥罐戰戰巍巍的走了過來,在路過那人身邊時突然摔倒在地,手裡的藥罐子直接飛了出去,裡面的驅蟲藥撒了那人一身。
那人一聲尖叫,不停打着噴嚏,拍着身上的粉末。因為離得近,一些藥粉甚至往溫庭安他們身邊飄了過去,刺鼻的味道讓幾人眉頭一皺,溫庭安拿起攤子上的扇子就把那些粉末往遠處扇。
那人頂着一頭的藥粉,拽住乞丐罵道:“該死的東西,看看你幹的好事!”作勢就要打他。
那乞丐吓得直打哆嗦,結巴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有意的,放……放過……我……”
一旁的路人紛紛圍了上來,對着那人指指點點。那人手擡着,面對人群也不敢下手,隻得一把把乞丐推倒在地,罵道:“晦氣!”
乞丐見脫了身,連忙朝着一條小巷子裡跑去,邊跑邊扒拉着身上的衣服。
等乞丐跑遠後,那人才轉身急匆匆的朝住處跑去。
溫庭安将扇子扔回攤位就要跟上去,但是還沒走幾步,不遠處的那人突然渾身冒火,而且火勢極盛,他倒在地上哀嚎連連,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沒了氣息。
周圍人吓得紛紛躲開,有膽大的人趕緊端來一盆水将火澆滅,可是人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其中有人認出他是沒祭河神的那個人,指着他說道:“他也沒祭河神,昨天夜裡沒死,現在報應來了!”
“我早就說過,哪有人會逃過一劫,隻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
“晦氣,真是晦氣!快去找道長除晦!”
溫庭安幾人就眼睜睜看着那人被活活燒死,都驚得說不出話來。溫庭安滿臉不可置信,怎麼會有人好端端突然燒起來了,那些驅蟲藥根本不可能燃燒啊,難道……真的是河神的怒火嗎?
這時那個買扇子的攤位也突然燒起來了,攤主吓得急忙逃竄到一邊,舀起一旁的水就澆了上去,待火滅了才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癱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嘴裡念念叨叨:“河神大人饒命!小的誠心經營,心中無愧,還請大人明鑒!”
溫庭安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大腦飛速運轉,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猛的朝剛剛那個乞丐離開的方向跑去。冷凝兒幾人還沒回過神,溫庭安就已經沖進了那條巷子。
“庭安,你去哪兒?”慕容曉白還沒回過神來,等他喊完溫庭安就已沒了蹤影。
冷凝兒和柳音兒像是突然被點醒了一般,相視一眼便朝着溫庭安追了上去。冷凝兒走時囑咐瑜心道:“瑜心,帶慕容公子先回客棧。”
瑜心點點頭,看向慕容曉白,道:“公子,我們先回去吧。”
慕容曉白有些猶豫,他看了看幾人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瑜心,說道:“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