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欲言又止,最後隻能灰溜溜離開。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幹這行數十載,今天還是頭一次被獵物劫了财。還是趕緊回去通知道上的兄弟們注意躲避這個假正經的同行要緊。
冷凝兒見到這一幕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她目光幽幽地盯着溫庭安。
溫庭安将幾塊碎銀塞進口袋,回頭便對上了冷凝兒的目光,手下動作一頓,有些心虛的說道:“怎……怎麼了?”
冷凝兒語氣也是幽幽的,說道:“庭安,你記得自己是怎麼答應我的嗎?”
溫庭安想了想,她好像确實答應過冷凝兒不幹這種事,現在當着人家的面食言,确實讓她有些難以面對對方,但好在她臉皮夠厚,勉強笑了笑,理直氣壯道:“他……他們那麼多人揍我一個,我拿點精神損失費也……不過分吧?”
冷凝兒垂了垂眸,無奈的歎了口氣,看着她點了點頭。
溫庭安嘴角一咧,欣喜道:“我就知道小姐最好啦。”
不過一轉頭,溫庭安想起那人離開時的狼狽樣,忍不住碎了一口:“呸!”
冷凝兒見她有些生氣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溫庭安說道:“前一刻還說什麼行内規矩,後一刻直接就把主子賣了,這種人實在可恨。”
冷凝兒看了一眼那人離開的方向,說道:“有人忠心義膽,有人背信棄義;有人把道義看得比生命還重要,自然也有貪生怕死之人可以為了苟活出賣任何人。這樣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不就是所謂的江湖嗎?”
溫庭安聞言一笑:“想不到小姐初出閨閣,竟然也懂這麼多。”
冷凝兒擡起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着她,似有些得意的說道:“那當然了,我雖然從未出來過,但也聽長輩們講過江湖上的故事,隻不過沒有庭安懂的多罷了。”
溫庭安眼睛微微彎起,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說道:“既然我比小姐懂的多,那小姐以後肯定是得多向我讨教江湖上的事,許多方方面面都需要我來為小姐答疑解惑的,對吧?”
冷凝兒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不過并沒有言語,隻是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
溫庭安笑的有些得意:“既然這樣,那小姐是不是得喚我一聲先生呢?”說着有些期待的看着冷凝兒。
冷凝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沉吟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那這幾天我教庭安吹笛是不是也算是庭安的老師了?那庭安你是不是也得喚我一聲先生呢?”
“這……”溫庭安一時語塞,她确實忘了這一茬,她還在冷凝兒手裡學音律呢。
冷凝兒笑眼彎彎,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圖,說道:“不如這樣,凡事也得講究個先後次序。庭安現在在我這兒學音律,就先喚我先生吧,等以後我有疑惑需要庭安解答時,再輪到我喚庭安先生,如何?”
“我……我才不要呢。”溫庭安洩了氣,她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冷凝兒給戲弄了。
讓她“先生先生”的叫冷凝兒,她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無比羞赧,根本叫不出口。
冷凝兒見溫庭安面頰有些微紅,不覺輕笑起來。
溫庭安以為她是拆穿了自己的心思所以在笑自己,臉更紅了,有些不安但依舊硬氣道:“你……你笑什麼?”
冷凝兒見狀止住笑,正經道:“沒什麼,不逗你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大家還在等我們呢。”
溫庭安點點頭,跟着冷凝兒離開了這裡,向柳音兒他們的方向趕去。
“庭安,以後不要一個人沖那麼快,很危險的。”
“小姐才是,一個人又原路折回來可是很危險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