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平和慕容曉白現在醉酒沒醒,這客棧狹小,李夼一個人跟他們打,冷凝兒顯然是不放心的,她拉着瑜心試圖安慰着她,目光卻盯着圍着她們的人。
溫庭安伸手抓住腰間的清豐,已然做好了打架的準備,柳音兒默默無言,但不知何時手裡已經出現了幾根銀針,箭在弦上,随時準備着動手。
兩波人之間的氛圍從開始的寒冷逐漸升溫,如同一個即将爆炸的火藥桶,隻需輕輕一碰便能引爆。
周圍的人如看熱鬧般盯着這邊的動靜,甚至有人開始押注賭誰赢,但顯然大家都并不看好李夼。
眼見要打起來了,店小二滿頭大汗地跑出來,氣喘籲籲地勸道:“各位客官,大家不過萍水相逢,何必鬧到這種地步?不如賞小人一個薄面,和氣了事成不?”
王素冷哼一聲:“這小子想找死,我不過想成全他罷了。”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小二以為是李夼挑的事,他彎着腰賠笑道:“公子可是和這位有何誤會?不如私了解決,和氣生财。”
李夼冷着臉撇了他一眼,緩緩道:“他輕薄我的未婚妻和朋友在前,後又诋毀于我。如何私了?”
店小二笑容一僵,回頭看了看王素,心道這人也忒無恥了,調戲人家未婚妻反倒還惡人先告狀。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自己隻是個打雜的,若是因為自己說錯話導緻店被人砸了,那他可就完蛋了。
他拿起搭在肩上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嘴角挂着招牌的微笑,對王素說道:“這位公子,既然如此,不如您向人家賠個不是,這事也就算了罷,不然還有這麼多客人在呢,若是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王素一聽,橫眉道:“你要老子給他道歉?他也配?!”他身邊的人聽了,目光齊齊看向店小二,眼裡透着威脅。
店小二也吓了個不輕,心道這人真是不講道理。
“夠了。”
這時,樓上傳來一道男聲。
一個大腹便便眯眯眼的男人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緩緩下樓,時不時掃視下面的人們,他嘴角微微上弧,眼裡透着精明,給人一種老成持重、深不可測的感覺。
溫庭安看着他微微皺眉,雖然她不認識這個人,但她總感覺這個人很危險。
店小二一見到他便松了口氣,欣喜道:“老闆,你來了。”
男人微微颔首以示回應,然後徐步走到王素面前,淡淡笑道:“王公子,好久不見。”
王素挑眉,抱着手臂不悅道:“怎麼?陳老闆這是要插一腳管我這閑事嗎?”
男人和善的笑了笑,說道:“我哪敢管王公子的事,這邬山方圓百裡,誰人不知王公子的姨父是泉柳寨的寨主,我們這些普通人哪裡得罪的起呀。”
王素滿意一笑,揚起頭鼻孔朝天道:“既然陳老闆聽聞過泉柳寨,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男人微微一笑,他自然聽得出來王素的言外之意,這是想讓自己針對一下面前這位公子。
他摩挲着下巴,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我曉得王公子的意思,隻是這幾日情況特殊,您也不是不知道,聽說已經有人在山中探到了仙丹蹤迹,若是把這位公子趕出去,讓他意外得到了仙丹,想必您心裡也不舒服的吧。”
王素不以為然:“那就打斷他一條腿,我看他怎麼離開這邬山。”
男人似是摸清了他的脾氣,又道:“王公子要不是第一次來了,也曉得這附近的陳家莊是受過詛咒的,經過陳家莊的人若是随意上山,隻怕會被惡靈害了性命。惡靈殺人事小,但驚動了仙丹讓其逃了蹤影,豈不是得不償失?”
王素臉色一變,冷冷道:“那依陳老闆看,該怎麼處理他?”
男人彎了彎眼眉,繼續道:“邬山方圓十裡忌諱血腥,唯恐招來那惡靈大家都是知道這條規矩的,再者我這不過是小本買賣,這邬山地界本就偏僻,若是被你們打壞了叫我如何做生意?不如先和氣幾天,有什麼恩怨待各位找到仙丹後出了這邬山再自行解決,如何?”
王素沉思不語,半晌後才傲慢的開口:“那好吧,就賣給陳老闆一個面子,先讓這小子多活幾天。”說着一揮手,那六個人跟着他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後,男人才來到李夼面前,拱手說道:“幾位是新面孔,第一次來吧?在下陳記。”
李夼眼中閃過一絲打量,随即消失不見,回禮道:“多謝陳老闆解圍。”
陳記擺擺手,說道:“幾位也是為仙丹而來?”
李夼搖搖頭:“路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