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兒看了她一眼,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釋道:“有些藥過了一段時間藥效會衰退甚至變質轉毒性,所以我得定時檢查一下。”
溫庭安歎了口氣,将腿從凳子上放了下來,起身離開。
這裡就她一個人閑着,她得去找點事做。
“做什麼呢?”溫庭安摩挲着下巴,她想到了昨晚的那個聲音,那個充滿詭異的嗚嗚聲。
她叉着腰,揚了揚眉,接着就走到昨天待過的廂房,那裡是她第一次聽見那個聲音的地方。
隻是她剛走到廂房的門口,便聽見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她站在門口偷聽了一會兒,大抵是一些人讨論着怎麼去找那顆所謂的仙丹。
她心中隻覺得好笑,這種騙人的東西居然會有人信,而且還來了這麼大一群人。
她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什麼能讓人一步登天的仙丹,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切實際,練功這種事就得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來,根本沒什麼捷徑可走。
看來這間廂房是進不去了,她索性轉身上樓,昨天她在客房裡也聽見了那聲音,想來發出那聲音的東西應該不在這廂房内。
回到客房後,溫庭安在房間内尋找了一番,甚至把腦袋貼在地闆上仔細聽了一會兒,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連那道聲音也聽不見了。
溫庭安有些納悶,難道隻有到了晚上才能聽見那聲音嗎?她盤坐在地上,腦子裡卻一片空白,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要想找到那聲音的來源就如同大海撈針般,幾乎不可能。
也不知道為什麼,溫庭安對那道聲音如此執着,或許是那聲音太過詭異,像極了野獸的低吼,又或是她的心理在作祟。她并不相信世上有鬼,卻照樣對這東西害怕,或者說,對那未知的東西害怕。
思索了一會兒,溫庭安歎了口氣,或許真的是她太敏感了。
接着她快速下了樓,恢複了原先無精打采的模樣。
冷凝兒就靜靜的看着她,看着她四處遊蕩站在廂房門口偷聽牆角,看着她突然來了精神急匆匆上了樓,而後又一副無功而返的洩氣模樣往回走。
下到樓梯轉角處時,溫庭安莫名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她微微皺眉,那味道實在難聞至極,仿佛是屍臭的味道。
屍臭?
溫庭安瞬間來了精神,她循着味道走了過去,她繞過人群來到後廚,在一處狹小的門洞處停下了腳步。
那個小洞口看起來像是個地窖門,此時正敞開着,溫庭安剛靠近,裡面就刮來一陣陰暗潮濕的風,連帶着一種刺鼻令人作嘔的腐爛味道撲鼻而來,像是動物屍體腐爛了一樣,溫庭安嗆的眼淚都出來了,捂住鼻子躲到一旁幹嘔起來,前不久吃下去的飯菜差點就全吐出來了。
“誰,誰在外面?”裡面傳來一聲緊張的質問聲。
接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從地窖裡面匆匆跑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個黑色袋子。
他鼻子裡塞着一團棉花,說話都帶着重重的鼻音,有些慌張地左顧右盼起來,最後看到了蹲在一旁的溫庭安。
“你是誰?”
男人皺着眉向她靠近。
“我……我路過……嘔……”
溫庭安尴尬的笑道,但很快就又被男人身上刺鼻的臭味惡心到了,再度低着頭嘔了起來。
男人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臭烘烘的,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說話聲裡帶着鼻音:“姑娘,你來是找吃的還是其他事?如果是前者,那我勸你快離開吧,都這個點了,剩菜剩飯早就沒了。”
溫庭安擦了擦嘴直起身子,轉過身強忍着惡心說道:“大叔,你身上也太臭了。還有這地窖,什麼味啊,難不成這地窖是殺人藏屍的?”
“呸呸呸!”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滿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我們這客棧可不是做吃人買賣的。這地窖裝的都是酒和一些耐放的糧食,不過是最近天熱了,後山的那些個長蟲狸子溜進來讨涼快,最後死在裡面了罷。所以才有味兒。”
說着他将手裡的黑袋子扔在一邊,袋子口順勢散開,裡面隐隐可以看見一條花蛇腦袋垂着,眼睛睜的大大的,大有死不瞑目似的樣子。
溫庭安皺了皺眉,這味道确實是這黑袋子散發出來的,可方才那一陣風帶來的味道明顯更強烈些,難不成裡面死了很多蛇和其他動物,那為什麼等臭成這樣才處理,不怕地窖裡的糧食沾染了這臭氣讓客人怪罪嗎?
不等她思量男人已經開始趕她走了。
“出去出去,姑娘家家看這些個東西做什麼?趕緊出去。”
溫庭安無奈,隻得先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