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安趕緊小跑跟了上來。
不回答她,那就是默認了,溫庭安心中竊喜。
冷凝兒微微歎息,她若是怕高,又怎麼會習得輕功呢?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是天真的很。
兩人在回去的小道上遇見了客棧的夥計,溫庭安認得他,擡手和他打着招呼。
夥計挑着兩個籃子,正在往遠處走去,看見溫庭安在向他招手,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昨天住店的兩個漂亮姑娘。
他看見溫庭安身側的冷凝兒,心跳一滞,放下擔子笑着回道:“是你們啊,兩位姑娘有什麼事嗎?”
他尋思着要給冷凝兒留下個好印象,隻不過見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也就隻敢跟她身邊看起來溫和近人的溫庭安說話。
“你這籃子裡裝的是什麼,這是要送去哪?”
溫庭安走過來掀起上面蓋着的白布,裡面不過是些豬肉和蔬菜以及一些大米,她又看了看夥計走的那個方向,那裡是去往陳家莊的必經之路。
夥計笑得和善:“一些糧食罷了,我正準備送去給秋老太呢。”
“秋老太?”溫庭安面露疑惑。
夥計解釋道:“你們不認識也不奇怪,那位老人家脾氣古怪的很,一個人住在那個廢棄的莊子上,大家都喚她秋老太。我們老闆看她可憐,時不時叫我送些糧食給她,這不,我今日便是去送糧食的。”
溫庭安恍然,原來那個老人家叫秋老太,她摸了摸下巴,想不到那個陳記看起來老謀深算的樣子,心裡也有副熱心腸。
溫庭安腦子裡靈光一現,她雙手背在身後,湊近夥計,一雙漂亮的眼眸柔情似水的盯着他,聲音柔和道:“小哥,我可以向你打聽一些事情嗎?”
夥計哪裡經得起她這麼誘惑,瞬間白淨的臉就染上了绯紅,他有些慌亂的别開目光,緊張道:“姑娘想問什麼?”
溫庭安唇角一勾,說道:“我想問一些關于那個秋老太的事,還有這個的一些以前的傳聞。”
她目光誠懇的看着夥計,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道幽幽的目光盯着她。
冷凝兒沒有想到,平時大大咧咧,那般張揚的人,居然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面,而且還是對着一位男子。雖然她知道溫庭安這是做為了套話,但心底依舊升起了一團沉甸甸的烏雲。
那夥計紅着臉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從來往的旅客和附近的鎮子上聽說的。那所謂的傳聞其實也是真的存在,不過那個邬卻沒有大家傳的那麼神,說白了隻是個有能力的小夥子罷了。若真是什麼山神之子,怎麼會死在山洪之中?還有十年前的那場瘟疫,依我看啊就是巧合,但是被那些人誇大其詞說成了什麼詛咒。”他說到最後聲音小了幾分,低着頭在溫庭安耳邊細語,時不時看了看周圍,似是在提防誰。
冷凝兒目光沉了沉,這兩人未免挨得太近了些。她伸手拉了拉溫庭安的衣角,提醒着她。
夥計意識到兩人靠得太近,連忙紅着臉解釋道:“我并非有意要靠近姑娘,隻是這種話語在這裡甚是避諱,我怕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嚼舌根子,說我們不懂得敬畏神明,那豈不是麻煩?”
冷凝兒不為所動,她目光冷淡,語氣裡聽不出情緒,說道:“這小道上不過就我們三個人罷了,小哥所言的有心之人莫不是指的我?”
夥計臉色一僵,頓感後背發涼,連忙搖頭道:“怎會,我怎會說的姑娘?想必是姑娘誤會我了。”
溫庭安見冷凝兒神情越發寡淡,連忙打圓場道:“小姐,這位小哥或許并無惡意,不如原諒他的冒失吧。”
夥計跟着附和着,不停給冷凝兒道着歉。
冷凝兒見他們一唱一和的,目光暗了暗,她冷笑一聲,道:“我不過是随口一說罷了,你們不用這般當真。如此看來,倒像是我不近人情,故意刁難似的。”她目光中結了一層薄霜,靜靜的看着溫庭安。
溫庭安頓時感覺周身的氣溫變得有些寒冷,她幹笑兩聲,語氣發澀道:“小姐真會說笑,我們哪裡是這個意思。”
冷凝兒沒有理會她,隻是擡腳往客棧走去,淡淡扔下一句話:“我有些累了,你問完早些回來吧。”說完也不等溫庭安,徑直離開了此處。
溫庭安心中苦惱,這又是怎麼惹惱了她呢?又變得冷冰冰的。
夥計見溫庭安看着冷凝兒離開的背影發着呆,讪讪道:“姑娘還要打聽嗎?”他揉了揉手臂,隻想快些離開這裡。
溫庭安回過神來,笑道:“要的,麻煩小哥給我講講吧。”
“好。”夥計點點頭,他長話短說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知溫庭安後,便挑着籃子匆匆離開。
溫庭安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腦子裡消化着得來的訊息,過後匆匆回了客棧。她要将自己得到的訊息告知其他人,說不定就能快些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