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阿顔得知溫庭安失蹤,安排了幾個心腹暗中幫忙尋找。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幾人依舊如常,溫禮平和李夼在盯單藍的時候暗中查尋關于溫庭安的線索。
而冷凝兒除了每日去柳音兒房内幫忙其他時間則抱着僥幸心理四處尋找溫庭安,隻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這讓她更加确信溫庭安在古千仞的手上了。
溫庭安依舊待在蛇窟裡,她因為身中劇毒,體内那麼多毒發作時,她隻覺得身體忽冷忽熱,疼痛席卷全身。慶幸的是那些毒糅雜在一起竟誰都奈何不了誰,并且有些原本來她經脈中遊走的毒像是在害怕些什麼一般,竟漸漸退到角落被淨化掉了,讓她保住了性命。
隻是毒性發作時身體劇痛難忍,她時而感覺自己置身火海,烈火不斷侵襲着她的身體;時而又感覺身處極寒之地,寒氣從骨子裡蔓延至全身,連呼吸都帶着寒氣。
她被凍得瑟瑟發抖,蜷縮着身子試圖取暖,渾身的疼痛和冰與火的體驗折磨的她徹夜難眠。
溫庭安實在忍受不住了,她甯願古千仞現過來給她一個痛快。
在一輪蛇毒發作完後,溫庭安得到了片刻的緩解,她整個人如一攤軟泥般癱倒在地,現在的她連動動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圍漆黑一片,她知道這是天亮了,那些夜晶已經失去光芒變成了普通的藤蔓。
溫庭安在即将陷入沉睡之際,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那是一個身穿淡藍色衣裙,身材十分姣好的女人,溫庭安看不清女人的面容,隻知道女人手裡拿着一本書,纖長如玉的手指正指着書上的某一頁說着話,身旁趴在一個看起來四五歲的孩童,正仰着頭,一臉認真的聽女人說話。
“這蛇雖然體型嬌小,可是它的毒性卻是最烈最霸道的,可以解掉其他蛇類的毒,稱得上是毒蛇中的王者,許多蛇見了它都得避讓三分。”
女人的聲音溫婉動聽,舉手投足間透着一種優雅的從容,雖然看不清面容,但依舊可以想象出她的傾城容顔。
“它這麼壞,那我們為什麼還要養它呀?”身旁的孩童撇了撇嘴疑惑道。
女人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氣滿是慈愛:“因為它的毒可以做很多蛇毒的解藥啊,所以阿伯才養了許多。況這晶蛇也最最好養,和人一樣喜歡聽笛,所以也叫笛蛇。阿娘把譜子教給你,以後讓庭兒也來養好不好?”
一旁的孩童托着腮,皺眉道:“萬一它嫌我吹的難聽,咬我怎麼辦?”
“那阿娘就幫庭兒教訓它,取下它的蛇膽也庭兒解毒。”
那孩童這才咯咯的笑了起來,抱着女人的大腿奶聲道:“阿娘,吹。”
“好。”
女人摸了摸她的頭,拿起白玉笛,那白玉笛上隐約刻着“清豐”二字,女人将其放到唇邊。
不多時,一曲悠揚動聽的笛聲傳來。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漸漸模糊遠去,唯有笛子的餘音萦繞在溫庭安的耳邊。
溫庭安睜開眼睛,摸起了身上的白玉笛,嘴裡含糊喃喃着“笛蛇”。
溫庭安撐着身體從地上坐起來,她握緊白玉笛,閉了閉眼。腦海裡出現那女人吹笛時的樣子,身旁一本樂譜若隐若現。
溫庭安閉着眼睛回憶着那女人的話,學着她吹起笛子來,好在冷凝兒教過她,所以她吹起來并不算難。
笛音幹澀,雖說不上好聽,卻也不算太難聽。
不多時周圍便傳來一陣陣很細小的“沙沙”聲,像是有數十隻蛇在爬行的聲音。
“庭兒,阿娘的話記住了嗎?”
女人的聲音溫婉悠揚,又透着些許的慈愛,透過曾經的歲月再度回響在溫庭安耳邊。
那充滿磁性的聲音給予了溫庭安莫名的安全感,讓她心裡踏實無比。
笛聲略顯嘶啞,引來了不少晶蛇,可沒有一條真正靠近溫庭安,大概也是嫌她吹的難聽吧。
笛聲一停,那些晶蛇便陸續離開,沒有一隻稍作停留。溫庭安不禁苦笑,她對這方面确實缺少天賦。
不過經她這麼一鬧,之後就沒聽見有什麼沙沙聲靠近她了,她心中猜想,大概是這些晶蛇應該在她附近徘徊過,留下了氣味導緻其他蛇不敢靠近。
這對她而言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擔心再有什麼毒蛇襲擊她了。
溫庭安頓時精神起來,她盤腿而坐,開始運氣檢查經脈。她發現自己體内的蛇毒大部分已經被清理了,隻剩下少部分毒還在她體内遊走。
溫庭安現在可以肯定,她剛進來時咬她的那條蛇就是晶蛇無疑了,而她體内其他的蛇毒或而因為自己體質被改造而被排出,或而就是被這晶蛇的毒給解了。
至于她為什麼沒有在兩個時辰内毒發身亡,應該是因為晶蛇的毒被其他蛇毒牽制住,再加上自己體質特殊所以給了她喘息的機會,但并不代表她現在就是安全的。畢竟晶蛇毒不解,她随時都有死亡的危險。
想着她開始運功試圖将毒逼出來,但那毒确實霸道,根本就逼不出來,她還差點因為着急讓氣走偏了,險些加重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