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這件事對鈴音來說過于複雜。
大部分時候她不會主動去想某件事情,基本是腦海中忽然閃過内容,身體就跟着動。
這種時候,萬萬竟然說找到櫻绯的線索藏在她腦袋裡,讓她更是一頭霧水。
“任何東西,能想起什麼都好,你仔細想想。”萬萬雙手按住鈴音肩膀,對視上那空白底色的雙眼,着急、焦慮,恨不得能潛入那大腦中,直接拿到情報。
“我,想不到……”鈴音淡淡回應,十足讓人失望。
“沒關系,沒關系,還有其他辦法。”萬萬松手,回到電腦前面坐着,強行讓自己冷靜。
“萬萬,我餓了。”一個面包不足以填飽鈴音龐大的胃口,之前帶回來菜幾乎見底。
“隻能去食堂了。”跟鈴音待得久了,萬萬嘴饞的屬性也展露無疑,逐漸嫌棄食堂。
說到這裡,那娃娃般的臉上明顯露出孩子一樣的失望。
“不去食堂,我出去外面買面條回來。”沒有了精緻美味,鈴音最先想到圍牆外的攤子。
“等等,”想到交換條件是圍牆外的擺攤大叔,萬萬急忙阻止,“外面可能……”
最近幾次都是話沒說完,鈴音就失去蹤影,帶着那微弱的鈴铛聲。
萬萬隻能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臂苦惱。
如果圍牆外面沒能找到面攤,不知道這厲害的丫頭又會跑到哪裡去買好吃的。
*
中心城市的氣溫持續下降,鈴音如一陣風般出現在圍牆外面。
小道冷清,寒風蕭瑟,時不時有些樹葉卷起來,平時熱鬧的擺攤位置空無一人。
“欸?”鈴音獨自呢喃。
經過那麼多事,她對食堂飯菜的嫌棄日漸增強,怎麼也不願意再吃一口。
吃不上面條,她就要吃更好的。
目标,上次的餐廳。
*
鈴音的出現很自然,沒有紮在人群中,從偏僻位置出來,不引起任何懷疑。
她不清楚自身有什麼樣的力量,着急使用過一次後,就變成習慣性行為。
從幾天前的爬牆、穿牆、乘車到處跑,忽然轉變成瞬間移動。
中心城市最好的餐廳從來不愁客源,氣候轉變也擋不住有錢客人的腳步。
鈴音剛到餐廳門口,服務生笑容滿面迎上去。
“小姐,您好,今天要點些什麼菜呢?”平常服務生會刻意記住客人,像鈴音這種穿着普通卻出手豪爽的,更是記憶深刻。
“當然是好吃的。”鈴音才不會去記菜名,是美味就行。
她沒有往餐廳内部走,有些沙楞地站在前台,等待馬上就能拿到手的美味。
小雀躍情緒之下,腦海中蹦出“買東西要付錢”這件事。
鈴音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糟了,沒帶裝星币的小錢包。
最後視線落在自己手腕上:哎呀,手環也沒帶,要怎麼付錢買東西。
有些行為她自己不覺得,服務生看到,一秒明白情況。
“小姐不用着急,上次和您在包廂一起用餐的朋友留給您一封信,并且幫你支付所有用餐費用。”服務生湊上去解圍。
透明密封袋子裝着的紙張,被服務生保管得很好。
“信?”接過袋子,鈴音不明所以。
跟萬萬待得久了,她知道一件事。這年頭的國王星,很少還有紙質的東西。
“您稍等,菜品很快打包好。”服務生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褪去過。
很快送上六盒打包好的食物,恭送鈴音出門。
一來一回沒用多少時間,也沒讓萬萬着急太久。
“你這是上哪弄來六盒食物?好像是上次餐廳的盒子。”萬萬驚歎于鈴音的來去自如,“不對,你沒帶錢,怎麼買的?”
“不知道。”鈴音沒聽懂服務生的話,大概明白是不用她給錢之類。
食物還冒着熱氣,萬萬收拾桌子,準備吃飯。
鈴音自顧自坐在周邊,抓着密封袋子裡的信發呆。
許久才說道:“萬萬,那個人說,這是信,你幫我看看。”
“有人給你寫信?”萬萬質疑,沒有伸手去接。
生活上的事,她們可以幫鈴音安排,信件這種東西,涉及隐私,不看為好。
“你來看看呀,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長期處于茫然和無知中,鈴音自己都有些惱。
“信件還是你自己看比較好。”
“可是,這上面什麼也沒有呀。”鈴音偏要讓萬萬看,抓着袋子伸手過去,帶着一股強制意味。
不知道信件是什麼,也不會看,萬萬再次刷新對鈴音的認知。額頭也仿佛有幾滴無形的汗水滑落。
她還是沒有接,隻道:“有沒有可能,你要打開才能看到内容?”
對鈴音的生活常識教學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