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的。”
等冷卻了,他用手指一搓,果然十個手指尖青煙袅袅。
“怎麼搞的?”
趙鳴朝青煙吹了口氣:“油煙紙。”
他嘿嘿笑了兩聲,“回頭就拿這去忽悠内閣六部那幫老東西。”
科舉也不考化學,他可不信這些大學士有本事拆穿他。
聽着隔壁趙小照咿咿呀呀的聲音,他忍不住問:“這小子沒發現什麼吧?”
雖然才三歲,但已經知道些東西了。
“不是說,三歲時可以記得一個月前的事。等到了四歲,就能記半年左右了。”
他們穿越到這裡幾個月,趙小照應該已經把以前忘差不多了吧。
一開始,還時不時叫嚷要玩手機、看電視、去遊樂園。現在,隻是偶爾想起要吃蛋糕、喝奶茶了。
那些樓下的小哥哥小妹妹小狗狗們,估計再見到也認不出來了。
至于宮裡那段時間,實在太短,睡一覺起來就全忘光了。
螃蟹吃不飽,趙鳴又扒拉了幾口菜飯。
吃飽了卻沒有喝足,他頗為遺憾地說:“這時候,要是有杯冰可樂就好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趙小照在内閣大會瘋癫一場積攢的積分,已經被他們用差不多了。
生孩子幹什麼的,養兒防老。
現在不必等以後了,這就用上了。
首先,每個月張宛都得有那必需品是吧,這古代就算是皇家那東西她也用不慣。
北方氣候幹燥,她還每天都要用護膚品、三天一張面膜,因此倒也不好意思罵趙鳴了,趙鳴也就順利在大明實現了碳酸飲料自由。
雖然趙小照現在每天都要認字、還得背書,積分也在緩慢增長。
可他畢竟隻有一個人,一個人賺積分、兩個人大手大腳的用,怎麼都是不夠的,眼看着就要見底了。
“能不能先欠着?”張宛異想天開,“或者貸款?”
年輕人早就不勤儉節約了,都被消費主義洗了腦,每天都在貸款享樂。
正巧,趙小照從外頭跳過來。
好幾天沒看到親爹了,他戲精上身,抱着老爸的腿嚎嚎大哭起來。
張宛:???
——怎麼?我虐待你了?!
不過這小兔崽子演技還有待提高,太浮于表面了,一點深度都沒有。
他隻是幹嚎,雖然用力擠着眼睛,但是半顆淚珠都沒出來。既沒有感情,也沒有技巧。
他還捂着自己臉,時不時透過指縫看看爹媽的臉色和反應。
你要說小孩子不懂事吧,這不是挺機靈的麼。隻是機靈都用在對付爹媽上了。
再大一點,說不定還能上《孫子兵法》。
趙鳴沒搭理他,隻是問張宛:“這又怎麼了?”
“沒人和他玩,鬧脾氣了。”
這一點上說,倒是确實。宮裡沒有适齡的孩子,這裡也沒有。
這裡離西苑不過一兩條街的距離,住的多是達官顯貴,她這樣的商戶人家與衆不同。
所以為了不惹人懷疑,她從未帶着趙小照出過門。隻讓人把他看仔細了,等尋到靠譜的師傅,就好好給他上課。
“趕明兒,我讓人找幾個孤兒放在這裡一起養着。”
也不差這兩口吃的。
第二天下午,就有三個差不多年紀的瘦巴巴的小娃站在院子裡。
張宛看他們身上沒有三兩肉,雖然洗過澡收拾過了,但還是面黃肌瘦的,也是着實心疼。
何娘子看着他們狼吞虎咽啃着饅頭,生怕他們噎着了。
“也喝口湯,别幹啃。”何娘子奇怪問,“夫人,這幾個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張宛直說是買來的。
正巧,又過幾日,師傅也尋到了。
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秀才,都四十多了、還是秀才,想來是仕途無望了。
給有錢人家教書,也算是個正經差事。
自然,教商戶顯得有些丢份,不過好在對方的束脩給的不少。
别看他不情不願,李廣也覺得找個秀才來教尊貴的太子殿下,這也太……
東宮老師都是飽學之士好不好,一般的進士還當不了呢。
“識字而已,秀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