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的境界就不會漲嗎?”衛則玉忽然往上跳了兩步,擋住她,挂上他标志性的歪嘴笑,再飛快轉身。
柳在溪不得不往後仰躲過抽來的馬尾辮,但她動作比腦子快,後退時,一把拽住飛來的頭發,衛則玉皺眉,被她帶下去幾節台階,扣住她的手腕要自救。
兩人像山下集市搶布偶的泥孩子扯成一團,正要加入口舌之争時,面前緩緩圍上了幾個人。
“小溪,嘛呢?”
“衛師弟,又來做客哈。”
泥孩子停住動作,互看一眼:“你先放!”
兩人都不願吃虧,雲川弟子怕她小師妹落在下風,想上去幫忙,可旁邊的那個正大光明跟着上來,真拉偏架也說不過去。
畢竟他們小師妹戰鬥力真強啊。
于是一堆人卡在山路半截不上不下的,天青在院裡等了半天,找來才發現出了這檔子事,立刻揮開人堆,一左一右強硬把人揪開。
收手時自己也勾了不少頭發下來。
旁邊的弟子看兩人分開,立刻分成兩半将他們分别圍住,天青拍拍柳在溪,看向正在紮頭發的衛則玉,笑道:“衛師弟,今日來又有什麼事啊,找師父嗎?”
衛則玉還沒說話呢,她後面揉着腦袋的柳在溪就蹦出來:“我帶他來吃個飯。”
周圍頓時石化。
天青師姐不愧為姐,笑容依舊美麗,轉過來看她,快速問道:“你們不是有仇嗎,真話還是假話?”
衛則玉聽得可太清楚了,抱胸盯着柳在溪,使了個眼神。
“有仇我自己就報了,真就吃個飯,”柳在溪又看看旁邊的弟子,笑道,“衛師兄可好了,下次來讓他給大家夥帶點九寒的好東西。”
“是吧?”她又看衛則玉。
“是啊,你們小師妹請我來的。”
天青觀察這兩人的相處發現的确是互相打鬧着玩,便随他們去了,将人群轟散,然後右手拉着柳在溪,左邊跟着衛則玉,把人領上去,
“衛師弟,聽說九寒有劍閣,你回去了,能幫師姐留意些短劍軟劍之類的嗎?”天青路上沒話找話。
衛則玉點頭:“沒問題師姐。”
“衛師弟啊,之前那事是我們小溪做的不對,我看你們倆也都玩的起,互相别生了大氣啊。”
衛則玉點頭:“沒問題師姐。”
“衛師弟,以後想來雲川就來,如果小溪再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們一定罰她,千萬别忍着。”
衛則玉眨了眨眼,剛要點頭,柳在溪就急忙争辯:“那他欺負我了呢?”
天青點點她的眉心,壓下聲音:“不都說了嗎,誰欺負你都要告訴我們,到時候讓師父告狀。”
衛則玉瞥了眼旁邊的兩姐妹,移開眼。
大概天青師姐是想這時候和他打好關系,如果柳在溪再惹事,自己隻是告來雲川,便也不會鬧得整個玄陽人盡皆知。
他淡淡笑了下,繼續道:“好的師姐。”
這時候,柳在溪卻突然繞到天青身後過來拍拍他,偷偷說:“我們天青師姐做飯特别好吃,好不容易她今天下廚,你可太有口福了。”
這話倒是沒說錯,天青一做飯整個峰都要吻上來,但好在現如今大部分人都辟谷,就便宜了他們幾隻饞貓。
天石也趕着門禁最後時間回來,他本是要在山下和别的師弟一起玩,聽說衛則玉來了,也忙不疊跑上來湊熱鬧,兩人在飯桌上說了幾句,竟還聊了起來。
衛則玉嚼完碗裡最後一節筍片,又丢了個蜜餞在嘴裡,看向柳在溪:“吃完了,說事。”
柳在溪還在扒飯,聞言擡眼:“就是想讓你幫我留意下鱗甲,當然如果能打個折就更好了。”
“前者可以,後者免談。”衛則玉又吃了個蜜餞。
“唉,行,都窮。”柳在溪搖頭歎息。
旁邊的天青天石一臉莫名,又問了問才知是柳在溪想讓衛則玉幫她做個鱗甲軟鞭。
天石驚訝:“想不到衛師弟還會這個呢,牛!”
衛則玉笑:“還成。”
天青則是好奇:“但要什麼鱗甲呢,不好找嗎?”
“亓水的,集市上一般叫熾螺甸,但隻有亓水換殼期才有的賣,現在不但沒有。”衛則玉說,末了又補充,“還小貴。”
柳在溪擡眉:“你那一塊多少?”
“八十。”
啊……她一條鞭子要用那塊鱗甲,保守估計三百個,這下來得多少靈石,她一個月分到手裡的靈石最多也就二十塊。
熾業谷危險,亓水換下的碎殼又難找,這東西也做不了什麼名貴的法器,所以很多時候甚至都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柳在溪放下碗,已經開始放棄這個骨鞘了,但天青卻忽然道:“亓水我不知道,但說熾螺甸我聽過,前兩日跟師父去玄陽正殿宮,聽見了秘寶的下落,提過熾螺甸。”
這話一出,桌上誰還管什麼鱗甲,全都擡頭去詢問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