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點動靜太微小,白墨染沒有感受到,符正常生效,她松了口氣,“好了。”
淩寂下意識後退,白墨染緊張拉住淩寂,“你上哪兒去?”
淩寂現在有點别扭,他忽視心底那點微妙的異樣感,“酒肆,你不想找你的師兄了嗎?”
男主肯定要找啊,白墨染立刻對着淩寂拍馬屁,“當然找。你果然是非常靠譜的心善之人,那我們快過去吧。”
雖然淩寂不是小說主角,自己也是慘兮兮的,但白墨染莫名覺得在淩寂身邊,自己的死亡概率會大大降低。
這可能就是小炮灰抱緊金大腿的直覺。
淩寂被她拽着往前走,他漫不經心掃了白墨染一眼,“走得這麼快,這時候又不害怕了。”
“怕啊,怎麼不怕。”
白墨染一直在故作鎮定,可是她害怕跑路的話誰來拯救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毀滅了她也會完蛋的。
淩寂心念微轉,還是怕,但她表現出來的可不是這樣。
難道說,是因為他在,還是說剛剛…
淩寂神色有些複雜,白墨染剛剛貼着他那麼近,如今又舉止親密,難道她是故意的?
“白墨染,你剛剛用符,為什麼要…”
“兩位年輕人,你們怕是迷路了吧。”
正前方酒肆挂着的紅燈籠下方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老人,四周黑霧愈發濃厚,燈籠的紅光像一隻沉默注視的猩紅眼睛。
白墨染倏然拉緊淩寂的袖口,她手心冒汗,不太敢往前走了。
“為何如此開口詢問。”
淩寂随意上前,不知是否故意,他身形隐隐遮擋住了白墨染。
淩寂腔調散漫,“這是酒肆,我們來買酒。不可?”
那老者脊背佝偻扭曲,他桀桀笑了兩聲,“可以,當然可以。兩位,請進吧。”
酒肆大門在他身後周日打開,似怪物張開的巨口,黑洞洞等着獵物自動進入口中。
“淩寂。”淩寂的袖子都快被白墨染拽掉了,她覺得這行為看起來和找死沒兩樣,白墨染用氣聲極低詢問,“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淩寂沒有回答她,他步履自如走上前,“不必如此麻煩,煩請店家上兩壺九醞春酒便可。拿上,我們便走。”
淩寂微微偏頭看了白墨染一眼,白墨染猜測大約是要她稍安勿躁。
白墨染默默地另一隻手也抓到淩寂袖子上,起到一個有心理安慰的作用。
老人拄着拐杖回頭,“你要春酒?你們兩個是什麼關系。”
“呃,姐弟。”
“夫妻。”
白墨染和淩寂幾乎是同時開口,她不可置信地擡頭等着淩寂。
他說什麼??
淩寂抖摟抖摟手把袖口展平,白墨染還沒回過神自己手中空空,淩寂就張開手臂攬住白墨染的腰。
“如您所見。”淩寂微笑道,“夫妻。”
老人神色變了又變,“你們是要去合歡宗的。”
淩寂大方承認,“是。”
他低頭寵溺看着白墨染,伸手替她順了一下額間碎發,“如今魔界動蕩,雙修,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ber,哥們,誰和誰雙修?!
白墨染清晰聽見那個老頭嘀咕,“要拜入合歡宗的确需要考察雙修時的靈力湧動,這酒助興确是不錯的。”
他緊接着話鋒一轉,“可你們現在要入合歡宗,卻是決計進不去的。”
白墨染蹙眉,“為何?”
老頭表情詭異,“不是要買酒嗎,先進來,我為你們指一條明路。”
老人拄着拐杖十分緩慢地轉身進店,白墨染隔着這麼遠都能聽見他的氣喘聲,她忍不住貼近淩寂耳邊用氣聲開口,“我怎麼看着這麼不對,這裡不會有危險吧。”
淩寂拖長嗓音,“危險啊——”
白墨染吹得他耳朵有些癢,他故意低頭看着白墨染,兩人之間距離極近,一不小心就要吻上。
淩寂眼神溫柔起來還挺唬人的,他壞掉的那隻眼睛被鬥篷帽子遮掩着,白墨染看得有點愣。
淩寂嘴角笑意很是戲谑,“當然有危險了,快進去吧。”
白墨染怒極反笑,行,有種,她看看一會淩寂是不是還這麼遊刃有餘。
白墨染緊緊揪住淩寂袖口走進門内,這酒肆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模樣,到處都透着一股陳舊年久失修的味,白墨染暫時沒有看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桌椅都落了灰,這裡很久沒有顧客來過了。
淩寂走到桌前就站着不動了,看着比白墨染還嫌棄,白墨染窺着他臉色大着膽子開口。
“那個,店家,有沒有抹布啊。”
老頭滿臉褶子眼白昏黃,白墨染給自己洗腦就他是普通老頭,說句話而已沒事的。
白墨染幹笑一下,她比劃了一下手勢,“能擦桌子的那種布。”
老人速度極為緩慢地從櫃子裡拿出一塊幹巴巴的布,白墨染假裝鎮定走過去接了,湊近的時候她偷瞄了一眼,老頭在調酒。
這是白墨染這輩子第一次看見色如黑油的酒,她心如死灰走回去擦桌子和椅子。
每條椅子隻擦出了一小塊幹淨的地方,淩寂神情有些挑剔地坐下。
“的确動蕩。”
坐下後淩寂不緊不慢開口,“這不是因為魔界尊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