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茜動了動指尖,試圖驅趕上面與男人皮膚相接地方傳來微微的麻痹感。
她挑起眉梢,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竟然是麻痹類型的異能,有點意思啊。
張凱瞳孔中驟然冒出亮光,心底抑制不住地欣喜,他明顯感覺到脖子上壓着自己的手有了輕微的停頓。
就在他以為有機會掙脫束縛時,沒想到身後的人冷冷的哼了一聲,緊接着是更大力猛地從抓按住他的後腦勺,将他的腦袋用力壓砸在了地磚上。
砰地一聲讓人牙酸,張凱被砸得眼冒金星,惡心眩暈感不斷襲來,疼痛感卻變得不那麼清晰了。
“你不會,以為就你那異能,就能讓我松手?”
帶着挑釁意味的女聲如寒風般直直灌入他嗡嗡作響的耳朵裡,本來就被撞擊的頭暈目眩的腦子,現在更是變得混沌,像是塞滿了糨糊。
“現在,道歉。”黛茜居高臨下的看着男人,左腳尖一點點加重力道。
“不然,你就可以去死了......”
冰冷的聲音不斷鑽進張凱的耳朵裡,心裡的憤怒讓他說不出任何服軟的話。
但是伴随着後方的一聲輕笑,緊接着頭皮上被緊緊抓住,讓他的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砸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這每一下就像是砸在了其他人的心尖上。
“啊......!” 很快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慘叫聲,響徹在整個房間。
徐濤臉色蒼白,默默往後退了好幾步。
張凱的異能大家都很清楚,被碰上一下皮膚都會麻上好一陣子,所以即便他平常嘴賤煩人,也都沒人敢輕易招惹他。
沒想到他們卻都看走眼了,這姑娘竟然這麼狠厲。
彼得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珠來回掃過這幅有點血腥的場景,黛茜擡腳把那個男人壓在身下,砸得那人滿臉都是血液。
他現在有點懵,嘴巴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說。
托尼輕輕眨了眨眼睛,單手摩挲着唇邊的胡子,心裡暗想自己有必要學習下中文,不然感覺在這個世界會錯過很多重要的事情。
克拉克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眼神閃過擔憂但很快恢複平靜,以他對她了解,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的。
他相信她會有分寸的。
徐濤看向那姑娘的外國夥伴也沒有要動的意思,這事也确實張凱做得不對,說話太難聽了。
終于那邊張凱實在是挺不住了,他被砸得迷迷糊糊,卻發覺身後的那個女人完全沒有要饒過他的意思。
他連忙咽下湧進鼻腔裡的血沫子,啞着嗓子,含糊道。“我錯了,我錯了!”
“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道歉,張凱有種感覺,這個女人絕對會真的殺了他!
果然當他道歉後,後面鉗制他的力量就松開了。
張凱的胸口不住地起伏,額頭發際線到眉骨上方的皮肉翻開,濃稠的血珠子滑落過眼睑,睫毛和溫熱的血液黏連在一起,将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他顧不得抹掉血液,連滾帶爬的遠離這個“女魔頭”。
“下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那個始作俑者撂下這麼句話,就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連他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異能在這個女人面前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徐濤臉上堆着有些尴尬的笑容,心裡卻有些慌亂,剛才他們有些為難這姑娘他們。
她不會記仇吧。
直到看到黛茜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沒有要對他們有秋後算賬的打算。
徐濤他們才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
姜言眼神探究地盯着她,這人的異能是什麼,他又把視線看向她身邊的其他人,他們還都沒出手。
不可否認,她的這一手确實讓他有些高興,高興是因為這樣能逃出去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現在的姜言想法已經不是占領這裡,而是隻要逃出去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姑娘,你說我們該怎麼逃出去?”徐濤腆着老臉湊上前說道,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們。
黛茜半晌擡過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地圖前蹲下,指着西面的側門。“我們的隊伍是從進入的商場,這裡百米内有樓梯間,裡面的喪屍都清理掉了。
“從樓梯間走到西側門,隻有不到一百米的路程。”
“這是最近出去的路。”
克拉克看到她的指尖輕輕碰了碰紙張。
“我的建議,你們走側門這條路線帶着所有人迅速撤出商場。”
姜言發出疑問。“那如果那個喪屍突然出現呢?”
黛茜收回手,抱在胸前。“我們小隊會負責攔截,而你們隻要離開就夠了。”
姜言皺着眉。“這棟樓裡不光有“特殊”喪屍,甚至還有很多其他喪屍,你們...”
“這是最好的辦法。”少女歪着頭,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不是嗎?”
徐小寶吭哧了一會說道。“那如果你們失敗了,怎麼辦。”
“就算死了那是也為你們争取了時間啊。”黛茜戲谑的勾唇。“不如你問問大家的意見,看看他們同不同意我的建議吧。”
她紫色的眼珠緩緩打量着所有人的表情,屋裡幾十來号人卻安靜的,硬是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這就是人心。
可以眼睜睜地看着陌生人為自己利益沖鋒陷陣,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黛茜眼眸微閃,回過身看向狀況外的三個外國佬。
可惜咯,他們聽不懂,不然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這就是他們心心念念想要救的人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