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手裡拿了一個盒子,見黃安琪穿着芭樂高中的制服,長相眼熟卻不記得她是誰了“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多拉的同學安琪,你不記得我了嗎?以前我和大東雷克斯常來你家找多拉玩的~”黃安琪記憶中每次找林多拉她的漂亮母親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哦~怎麼了安琪有什麼事嗎?”肖書雲擺出了一副得體的微笑。有點印象不過覺得沒意義所以并沒有深刻回憶。
黃安琪抿嘴微笑着說“沒聽多拉說你回來了呢~”
肖書雲一點也不意外,她們之間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多拉不知道你回來了嗎?”黃安琪人畜無害的表情讓肖書雲的防備少了幾分,她不知道這個小女生是林多拉多什麼人,但看起來傻傻的。“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你來找她嗎?很可惜她搬家了哦,阿姨也不知道她搬去哪裡了。”肖書雲想趕快結束話題回王家。
黃安琪聽出了她的話中之意但還是假裝沒聽懂“多拉一直很想念你呢。”
肖書雲冷笑了一下“是哦。”
“我想你和多拉之間一定有許多誤會,多拉很愛你的。”黃安琪還記得林多拉小學時寫的作文《我的媽媽》,那篇作文還拿了獎,作文裡林多拉把林母描述成一個溫柔體貼每天會給她精心準備各種美食,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但黃安琪知道那都是林多拉杜撰的,小學有一段時間學校沒有提供營養午餐,那段時間她從來沒見過林多拉帶便當上學,每次大家吃飯她都會跑出去,那時她們是同桌,黃安琪經常聽到她肚子咕咕叫。林多拉之所以一直那麼瘦也是因為從來沒吃飽過飯吧。
“有什麼誤會,我可不想見到她。”肖書雲毫不避諱的在黃安琪面前展現對林多拉的嫌棄。
“阿姨……怎麼這麼說呢,多拉很厲害的,她現在做了藝人,而且她的男朋友是土龍幫的太子爺呢!”黃安琪這下确定了林多拉和母親的關系惡劣了,她從肖書雲題林多拉時的眼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柔。
“你是她的好朋友嗎?”肖書雲蹙着眉盯着黃安琪,滿臉不悅。
“算是啦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如果是好朋友,那你跟她說,媽媽和女兒分别和父子在一起這件事很丢臉,你勸她早點分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肖書雲說着徑直走向了停在一旁的車子。
“阿姨,又不是親兄妹沒關系啦!”
黃安琪這一聲是用喊的,語氣有些雀躍,肖書雲倒沒聽出來,不過卻給了她一些靈感……
當晚王家:
王亞瑟滿臉驚愕地望着父親王土龍,隻覺大腦瞬間空白,雙耳嗡嗡作響。“你說什麼?她怎麼會是我妹妹!”他失控地吼道,雙手不自覺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王土龍滿臉疲憊與無奈,沉重地将那段塵封往事道出,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刀片,割扯着王亞瑟的心。“亞瑟……這是真的,多拉是我和肖書雲的女兒,你們不能再在一起是老爸對不起你們。”
亞瑟踉跄後退幾步,仿佛被重錘擊中,癱坐在沙發上。他眼神空洞,嘴唇顫抖,不斷呢喃:“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往昔與林多拉相處的甜蜜畫面如潮水般湧來,那些溫柔淺笑、深情相擁,第一次接吻……曾是他珍視至極的寶藏,如今卻成了灼心的烈焰。
他想起初見多拉時,那瞬間的心動仿若春日驚雷,此後每一次約會、每一次對視,愛意都在心底瘋長,早已盤根錯節,深植靈魂。可如今,這殘酷現實将他的世界砸得粉碎,痛苦如藤蔓纏緊他的咽喉,令他窒息,滿心悲怆卻無從宣洩,從不哭泣的他早已滿臉淚水。
“書雲,偷偷拿着我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這是報告…”王土龍的聲音也在顫抖,年輕時的風流鑄成了這種□□的禍事!他心裡滿是愧疚自責與痛苦。
王亞瑟起身踉跄的回到了房間,燈也沒開整個人頹廢不已。他蜷縮在房間角落,四周靜谧得可怕,唯有他紊亂粗重的呼吸聲。窗外的月光冷冽慘白,似也在嘲諷他這荒誕的命運。
起初那股子不信依舊在心底負隅頑抗,他反複翻檢記憶,試圖找出一絲破綻,證明這隻是父親的一場荒謬誤會。“怎麼會呢?多拉和我,那些默契、那些私密玩笑,哪一點像兄妹?”可王土龍決然的眼神、不容置疑的口吻,如鐵鉗般死死卡住他的僥幸。
痛苦繼而洶湧澎湃,排山倒海。它從心底最柔軟處蔓延,爬滿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膚都似被烈火炙烤。想到林多拉,心就像被重錘反複捶打,一下比一下更狠。那些曾規劃的未來——攜手漫步在夕陽下的長街、共赴異國看一場盛大煙火,此刻都化為鋒利碎片,割得他體無完膚。“多拉,我的多拉……怎麼能是妹妹?”淚無聲滑落,滾燙又絕望,濕了衣衫。
自責如影随形,仿若暗處滋生的惡獸。怪自己當初愛得毫無保留,竟未察覺絲毫端倪;怪命運弄人,把甜蜜愛戀扭曲成這般禁忌畸态。他不敢想象多拉知曉後的崩潰,光是想想都令他痛徹心扉,仿若淩遲。
一夜未眠,今天周末是他和林多拉約定好約會的日子,他也沒有洗漱甚至衣服也沒換來到了他給多拉租的房子,用鑰匙打開了門,這些動作都僵硬而又緩慢。
林多拉剛好背上包包,見亞瑟來了,她幾乎是飛奔的撲到亞瑟懷裡。“亞瑟~你昨晚怎麼不回我簡訊?”她的語氣有些責備,見亞瑟沒有回應她才覺得不對勁,擡頭一看,亞瑟還穿着制服雙眼紅腫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哭過。
“怎麼了嗎?發生了什麼事?”林多拉心疼的看着亞瑟,手撫上了亞瑟的臉。
感受着林多拉柔軟細膩又有些微涼的手,王亞瑟心中的悲痛再次爆發,他抓着林多拉的手心如刀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再次決堤。
林多拉心疼又不知所措的看着亞瑟,預感大事不妙。
“多拉……我不能再愛你了……”亞瑟滿臉淚水痛苦萬分。可他又不得不說。
林多拉聽到這幾個字如同被雷劈了,難道亞瑟知道她曾經做過的事情了……他知道她的真面目了!“不……不要,亞瑟,你不要這樣說…你說過你永遠都會愛我的”她顫抖着身體想要擁抱他,但這一次亞瑟抓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了的動作。
雙眼布滿血絲、腳步虛浮地站在林多拉面前,嗫嚅着說出真相時,林多拉瞬間呆立原地。
她的眼眸先是瞪大,滿是錯愕與茫然,仿若聽不懂這複雜荒誕的言語,嘴唇微微顫動,卻吐不出半個字。
“不,不是真的,亞瑟,我媽不想在你家看到我,這是她的陰謀!不是的,你相信我!”林多拉确信是肖書雲的陰謀。她的眼神是懇求,希望王亞瑟無論如何都要相信她。
可是王亞瑟卻拿出了鑒定報告。
林多拉看着報告上的字嘴唇微微顫動,卻吐不出半個字。幾秒鐘後,那難以置信的神情被洶湧的悲恸取代,淚水決堤般奪眶而出,順着臉頰肆意橫流,她拼命搖頭,一頭秀發淩亂地飛舞她将報告撕得粉碎:“不,亞瑟,這不是真的,你騙我!”聲音凄厲破碎,劃破寂靜空氣。
王亞瑟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給她哪怕一絲慰藉,林多拉卻像受驚小鹿般猛地後退,眼神裡滿是驚恐與陌生,好似眼前之人瞬間成了惡魔。“别碰我!”她嘶吼着,不停錘着自己的頭,身體不住的簌簌發抖。哭到幾近昏厥時,她癱倒在地,雙手緊揪胸口衣物,大口喘氣,那模樣像極了瀕死之人在做最後的掙紮,“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每一聲質問都飽含無盡哀怨,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蕩。
王亞瑟也好不到哪兒去,雙腿一軟,跪在多拉身旁,淚水無聲滾落,滴在冰冷地面。他想去握多拉的手,又怕唐突,隻能懸空僵着,掌心滿是汗水與顫抖。“多拉,我……我也不想,我甯願這是一場噩夢。”話語被嗚咽扯得支離破碎,他的眼神始終膠着在多拉身上,滿是心疼與絕望,眼睜睜看着摯愛陷入深淵,自己卻無力挽救,那無力感似要将他靈魂碾碎。
半晌林多拉停止了一切動作雙眼無神發絲淩亂地披散在臉頰兩側,像是剛經曆了一場浩劫。她直勾勾地盯着王亞瑟,那眼神突然變得滾燙熾熱,卻又透着幾分不顧一切的癫狂。
“亞瑟,你聽我說!”她猛地沖上前,雙手像鉗子一般死死抓住王亞瑟的胳膊,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血緣算什麼!隻會讓我們更親密!我們不可以分開!你愛我的對不對!”她語速極快,聲音尖銳得劃破寂靜,帶着哭腔的尾音微微顫抖,脖頸處的青筋暴起,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身體裡橫沖直撞,要沖破所有理智的束縛。
王亞瑟滿臉悲戚,眼眶泛紅,他望着近乎陌生的林多拉,心像被重錘一下下敲擊。“多拉,别這樣,這是錯的,大錯特錯……”他的聲音沙啞無力,每一個字都艱難吐出。林多拉卻根本不聽,雙手順着胳膊攀到他的肩頭,使勁搖晃,像是要把自己的執念硬生生塞進他心裡。
“愛哪有什麼對錯!你說過無論怎麼樣你都愛我的!我也是無論怎麼樣我都隻愛你!難道……你現在要退縮?不行!”她的臉頰因激動變得潮紅,淚水肆意橫流模樣狼狽又可憐此時的她,哪還有半分平日裡的光彩奪目隻剩被愛欲與執念吞噬的軀殼。
王亞瑟胸口急劇起伏,呼吸紊亂,看着痛苦的林多拉他的心煎熬地如在油鍋裡烹炸。終于,恐懼與僅存的一絲理智占了上風,他拼盡全力猛地推開了林多拉,林多拉毫無防備被推倒在地。亞瑟望着地上那團顫抖的身影,淚水奪眶而出,一咬牙,轉身奪門而出。
林多拉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不知哭了多久,淚水早已幹涸,隻剩空洞雙眸直勾勾盯着天花闆,仿若要望穿這命運的捉弄。她呢喃着:“亞瑟……你不要我了……”那聲音輕如遊絲,卻像利箭,反複戳刺林多拉千瘡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