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身上的雨水還在滴落,噴濺到臉上的血液,為他那張詭谲的臉更添幾分顔色,他現在看上去像是會出現在舞台上的悲劇演員,散發着緻命的吸引力,又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空有迷惑人的皮囊,靈魂卻是堪比深淵的污黑。
他赤着腳,故意将木地闆踩得很大聲,以此強調自己的存在,手裡把玩着尖刀,一步步靠近床邊。
白川霧知道現在必須做些什麼,她想開口表達自己沒有惡意,自己很樂意見到他回來,但是,富江沒給她這個機會。
幾乎在她手臂動的的時候,富江一步就跳到床上将她撲倒,刀尖抵住她的喉嚨,露出古怪的微笑。
他說:“噓,我不想聽到騙子的謊言。所以你最好别說話,否則我會控制不住這把刀。”
白川霧心急如焚,可迫于壓力,她隻能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富江褪去微笑,臉部幾乎有些神經質,他疑惑地說:“隻有這樣你才會乖乖聽話嗎?可為什麼你對那個賤貨主動,你為什麼要抱着他靠着他,剛剛還讓他摟着你親你,你就這麼喜歡他?”
他突然扔開刀,俯身雙手掐住了白川霧的脖子,沒有太用力,但也不似情人間輕柔的撫摸,反而像是在感受她的脈搏起伏,感受她的血液湧動。
白川霧想試着說話,剛剛蹦出一個字:“你......”
富江立刻捂住她的嘴,低頭凝視着她道:“看來你沒有記住呀,親愛的小霧,我對背叛者的耐心有限。我該從哪裡懲罰你呢?”
他頓了頓,看清楚白川霧眼裡的驚慌,惡劣地笑笑說:“我之前最喜歡看你主動照顧我的樣子,跑來跑去眼裡隻有我。那個時候我想那樣也很好,哪怕你自以為是什麼合作夥伴,我也全由你。畢竟隻要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他手下捂嘴的動作,随着他的話一點點用力:“可是,我絕不允許你對另一個人那麼親密。你知道是他殺了我嗎?你那麼聰明,肯定能察覺不對的地方,可是你還是和他一起!”
富江聲音越來越激動:“在我死了以後,你投向他的懷抱了對不對,你選擇換個人保護你。你們做到什麼程度了,接吻睡覺做/愛,你們都試過了?就在我們的家裡,什麼都試過了對不對?廚房、沙發、陽台?他很得意吧?”
白川霧本就虛弱,被壓着更使不上勁,她眼看富江越發激動,甚至半張臉有開始移位的迹象,新的分裂迹象已經出現,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怎麼辦?
然後她就伸出舌頭,在他掌心舔了一下。
富江近乎癫狂的勢頭驟然停止,一雙黑沉沒有光亮的眼睛,瞳孔微張,他靜止在原地,沒有繼續施力,也沒有移開手。
白川霧擡眸,眼睛欲說還休,繼續用舌尖在他掌心畫圈,溫熱的吐息打在他的指尖。
富江猛地收回手,看向掌心,那裡一絲暧昧的水沫轉瞬即逝,熱度卻從手部蔓延到全身,尤其是不可言說的地方。
殺意、食欲還是别的欲望,他現在分不清。
白川霧趁機大口呼吸,急忙解釋:“我沒有和他在一起。我還去找你了,還因為找你摔下海崖受傷。你看。”她拉下衣領,讓他看自己的傷,又把手拿到他面前,給他看上面的青紫傷痕。
富江掃過幾眼,目光依舊深沉,他輕笑一下,意味不明:“沒和他在一起,但是和他接吻。小霧,我好傷心啊。”一看就不信她的話。
白川霧張嘴要繼續解釋,卻被富江伸手捏住了舌頭。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親昵地玩弄着她柔軟的舌肉,她口中發出嗚嗚的叫聲,拼命眨眼示意他趕緊放開自己。
富江卻湊得更近,将她的反應看得更加仔細。
粉紅的一小節被他以不容拒絕的力度拿捏,随着他的動作變換形狀,口腔溫熱濡濕的觸感,吸引着他,他不自覺湊過去,舔上她的嘴角,吸取全部的津液。
他如癡如醉,将自己的舌尖與剛剛看到的粉色貼合,深入、舔舐、品嘗、回味,這樣奇妙的觸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幾乎忘記自己是要懲罰這個女人,而不是沉迷于探索她的氣息、味道,感受她的反應和柔軟。
她的味道是甘甜的,像是入口即化的果實,讓人忍不住反複汲取可口的汁水;又像奶油蛋糕的綿密,一口咬下去後幾乎顧不得吞咽又迫不及待地吃第二口,這就是富江此刻全部的感受。
早知道是這樣,他就該先下手吃到嘴裡,也不至于浪費那麼多時間,直到現在才得到。
白川霧被他的動作牽着走,她确實不擅長這個,隻能找準時機吸幾口氧氣,但是她依舊喘不過氣,以至于頭更加暈眩。
不能再這樣下去,她要拿回主動權。
于是她伸出手勾住富江的脖子,讓他原本撐着的身體更貼向自己,意亂情迷的富江順從地俯身加深吻,于是她輕巧地用手肘撞開富江支撐的手臂。
富江刹那間半邊身體失去平衡,摔在床上,沒等他發怒,白川霧翻身壓住富江,将他們的姿勢調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