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窗緊緊地攥着夏彥的胳膊,快速地拐進岔道。
極度不良的光線條件下,白窗看不清夏彥的神色,但根據手中略顯僵硬的觸感判斷,這小子還是有點被吓到了。
白窗連拖帶拽,兩人一齊進了條新路。
夏彥弱弱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你剛走沒多久,我聽到工作人員的說走廊的燈有問題,還沒維修好,”白窗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我就去洗手間那邊找你,結果沒看到你人。”
“我就猜你摸黑跑錯了。”遠離了剛才的地方,白窗回頭看那輔助也沒跟過來,便松開夏彥。
夏彥講到這就生氣:“不是我跑錯了!這後台燈不好也沒個提示,我按照路牌走,誰知道一路繞到這個鬼地方來。”
白窗和他唱反調道:“你沒感覺這路越走越遠嗎?”
夏彥默默地把反駁的話吞回去。
白窗繼續奚落他:“手機也不帶,我再找不到你,就要去廣播室廣播尋人了。”不管夏彥看不看得清,白窗還用雙手比了個喇叭。
夏彥不服氣:“是他們燈壞了!”
“也不給你發個手電是不是。”白窗的嘴,有時候也挺欠的。
兩人鬥嘴間,前面防火門後溢出一絲耀眼的白光,日常看起來尋常的場景,在夏彥此時的心中,不亞于沙漠旅人遇見綠洲,久旱莊稼遇見甘霖。
“那!”
“那什麼?”
白窗賊兮兮地揶揄他,半點沒有先前在台上的陽光正氣。
“那你們就在這裡聊天嗎?”
厚重的防火門突然向外打開,明亮的光線中,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影。
在昏暗的環境中待久了,兩人都有點不适應突如其來的光,夏彥微眯着眼去看這人是誰,白窗卻瞬間從聲音中就判斷出來。
白窗果斷背叛夏彥。
他一個箭步竄到缪爾身邊,和他并肩而立,幫着缪爾說話。
“他剛才被對面輔助加wx了呢,人家可是很主動,喊着Fire,他倒是挺高冷的。”白窗很自然地搭着他們隊長的胳膊,笑嘻嘻地說。
“我艹,可拉到吧,他吓死我了,從我背後冒出來和我打招呼,跟鬼一樣。”夏彥的糟糕回憶又被勾起,擅自離隊還迷路,他看到隊長的心虛立馬變成吐槽發洩。
“太可怕了,别說是wx,他問我卡号密碼我都給啊!”
白窗放聲哈哈大笑。
“走吧。”缪爾就着被白窗搭肩的姿勢,自己轉身,也不知道這話具體是對誰說的。
也許是隊服面料的問題,白窗的胳膊就像黏在缪爾的肩上似的,胳膊牽動全身,白窗整個人也跟着缪爾一起動。
兩人留給夏彥一個完整的背影。
“你們等等我!”
夏彥跟上他們的步伐,有些輕微的喘氣,話說得亂七八糟,“我要走他還想拉着我,真的不講武德,在廁所裡問我訓練賽的事情,誰家好人這麼幹?”
“你們不知道,他有多吓人,把手機放在下巴上跟我招呼,我草我真覺得我心理素質很好了,沒有當場來一拳破邪。”
“你要是真打了,就算選手間暴力行為。”
夏彥:!?
“我沒有!打!”
“他為難你了?”
“嗯……那也沒有,就是打了招呼,要加我聯系方式,問訓練賽我說不知道關你p事……”
不那麼嚴肅的打鬧聊天沒有持續多久,眼見着情緒逐漸恢複穩定,夏彥又收到了當頭一棒。
休息室内,周經理以一個巨人俯視的姿勢,瞪着這位正低頭垂腦的。他堪稱将軍怒目,火氣簡直能把屋頂掀翻,屋内氣溫不斷上升,眼見着就夠煎雞蛋了。
其他幾人默契地讓開。
手中的紙筒戳着這鹌鹑的肩膀頭,周樟是真的很生氣:“你要幹什麼!自己不報備就在場館裡亂跑!還不帶手機!”
他剛和缪爾一起從采訪間回來,進門就看到原本熱鬧的休息室内,隻剩下Ctrl一個人在沙發玩手機。
上廁所很正常。
偶爾忘帶手機也沒事。
可結合這場館的後台實際情況,周樟當場就感覺自己看到了什麼恐怖靈異小說的标準開頭了,瞬間脊背發涼,心裡一沉。
今天不比之前,隻是一個沒太多看點的常規賽,觀衆本就不多,連帶着工作人員也減少。
大而老舊的體育館,更是隻開放了一小半,另一大半完全隐沒在黑暗中待使用。
這要是出點什麼事情……
周樟又訓了夏彥幾句,也不想讓他們在這個地方待太久,就護小雞似地把所有人一齊轟上保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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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窗盤腿坐在椅子上,面前是正在直播中的CoL。
打怪、推任務、搶boss,然後就是下一把。
剛結束訓練,他自己随便打幾局rank換換腦子休息,玩的職業也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