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趴在床上,腦袋蒙在枕頭裡,任憑餘燃如何拖拽都一聲不吭。
“你鬧什麼脾氣?”餘燃拽不動人,幹脆一甩手自己坐到了另一半床上。
身旁松軟的被子陷進去一塊,江祁下意識挪了挪身子給餘燃空出更大的地方,臉依舊埋着,好像把那鴕鳥埋沙的精髓學個透徹。
餘燃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把人江薇薇她們辛辛苦苦賺來的水果吃了,我說你兩句都不許了?”
江祁不出聲,腦袋埋在枕頭裡搖了又搖。
從未有過如此耐心的餘燃覺得自己過了今晚可以去當幼師了:“明天去道歉。”
江祁頭搖的更劇烈了,甚至端着枕頭直接換了個方向,身體力行的表達着自己的抗議。
餘燃被氣到想笑,深吸一口氣,看在今晚的兩碗甜品的份上,忍了又忍才沒一腳把人從床上踹下去。
隻是開口的語氣依舊不怎麼好。
“你啞巴了?”
江祁聲音悶悶的,不情不願的哼哼兩聲,表示自己聲帶健全。
見江祁一扒拉一動彈的樣子餘燃僅有的一絲耐心也快要耗盡。餘燃“啧”了一聲,也知他怎麼想的,突然發洩似的一巴掌拍在了江祁屁股上。
“啪”的一聲脆響,安靜的房間僅餘這一聲響在空中回蕩。餘燃手還落在那彈性柔軟的地方,一時間竟是愣了神,不知該怎麼不顯尴尬的把手收回去。
江祁擡起頭,眼尾被蹭的通紅一片,再配上那震驚羞憤的眼神,活脫脫一副被欺負了的良家婦女模樣。
餘燃咽了咽口水,像是被那眼神燙到,連帶着手底下的柔軟也滾燙的厲害。
“好摸嗎?”江祁悶得時間長了,說話都帶了一股悶悶的鼻音,一貫上揚的尾音此時聽在餘燃耳中好像挂了羽毛的鈎子。刮得他耳朵,心髒都癢的難受。
餘燃抽回手背到身後,強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如果能把那耳尖綿延到脖頸的紅暈藏好的話,江祁倒是還能相信幾分。
“嗯?”
江祁沒得到回答,不肯把人就這麼放過,擡起身子湊近了餘燃幾分,眼中盛着笑,絲毫不見方才的鹌鹑模樣。
餘燃喉嚨又是一滾,眼神不自覺的避了開來,越過這人衣領大敞着露出的肩頸,定定的看着對面的白牆。
身前的溫度越靠越近,餘燃仿佛能透過身上薄薄的衣料觸及到對面人的體溫。臉上仿佛被什麼燙了一下,燒的厲害,大腦卻是清醒了不少。
伸手抵住不斷貼近的身體,餘燃目光平靜了不少,對上江祁揶揄的視線,另一隻手扯過一旁的枕頭,一把蓋在了那妖孽的臉上。
“閉嘴,睡覺。”
江祁被強硬的摁倒在床上,臉也被擋的死死的,卻仍是笑的開懷。
餘燃覺得那笑堪比那指甲抓撓聲,聽的他心煩意亂。
索性背過身用被子蒙住頭,昏暗又缺少氧氣的環境中,餘燃眨眨眼,那還殘留着些許熱意的手掌緊了緊,放在身側握成了拳。
早上,依舊是熟悉的叫醒環節。
偌大的别墅内,喇叭内循環播放的“冰糖葫蘆~”響徹在每個房間門口。
饒是江祁和餘燃早就有所準備,提前帶上了耳塞,架不住今天來的是決心複仇的肖時毅和江薇薇兩人。
江薇薇舉着喇叭,肖時毅拿着跟節目組要來的鑰匙,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砰”的一聲,門被從外面狠狠推開,倒還顧及着分寸感,肖時毅沒撒了歡的直接闖進裡屋,而是提前從江薇薇那裡接過喇叭,舉到裡屋門口,試圖遠距離叫醒兩人。
隻是舉了一分鐘,兩分鐘,屋裡還是沒有動靜。兩人有任務時間在身上,江薇薇有些着急的拍着肖時毅的胳膊。
肖時毅看看了不知道什麼情況的裡屋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的高清鏡頭,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先探頭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肖時毅探頭,入目是一張柔軟的單人床,上面一張松軟的被子亂糟糟的搭在床上,兩個枕頭一左一右工整的放在床頭,本該睡在床上的兩人卻消失不見。
肖時毅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旁邊伸出的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就這麼突兀的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肖時毅吓了一跳,猛的往後跳了一步,胳膊磕在門框上發出一聲悶響。
肖時毅一隻手捂着額頭,另一隻被撞到的胳膊不斷甩着,痛的呲牙咧嘴。
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損害惹得肖時毅表示今天都不想見到罪魁禍首江祁,所以當江祁端着一盤香氣撲鼻,色澤誘人的炒飯遞到肖時毅面前時,他也是十分有骨氣的閉着眼接過。
主打一個隻要我不睜眼,裡的flag就不會崩。
江祁好笑的看着肖時毅在那體驗盲人生活,用胳膊怼了怼餘燃:“我看他閉着眼吃得也挺利索,這期要是把這段放出去,估計視力缺陷的男主劇本就能遞到他手上了。”
餘燃避開江祁的觸碰,不走心的點了點頭算是附和。
察覺到餘燃的疏離,江祁挑了挑眉,看着那離自己遠了不少的距離,不知道又想些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