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就到了28号這一天。
老中醫直言下午六點會有專車去江影那接他,并表示不去長春堂上班也行。江影無言了一會兒,下午的時候還是去了長春堂,解決了幾位之前的幾份預約後就回了家準備赴宴。
“宿主。”江無靠在沙發軟墊上直打哈欠,“真不要我陪你去?你師父說過可以帶人。”
“不用,反正我們可以視頻通話。”江影瞥他,“你想去?”
“不想,随便問問。”江無笑道,“隻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今晚會發生很多事。”
江影淡淡地“哦”了一聲:“無非就是老人家的孩子們不願意我這個外人接手長春堂,準備聯合起來把我亂棍打出去。”
江無啧啧出聲:“被你說得像個鴻門宴似的。如果真發生那樣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那我隻能讓老人家傷心了。”江影平靜道,“畢竟我也不是很需要長春堂。”
“倒也是。”江無歎息,“那老人對你還是挺好的,自從發現你是個好苗子之後就傾囊相授,恨不得把這輩子知道的都教給你。”
“總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江影掃了一眼手機信息,“車來了,我走了。”
江無揮了揮手:“一路順風,記得帶禮物。”
“嗯,帶了。”江影向他點頭,随即開門下樓。
兩個小時後,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青石闆的小徑上,為這偏遠的宅邸披上了一層銀輝。
江影手提一隻古樸的木盒踏進了這個地方。在門口接待的侍者禮貌核對了江影的邀請函,很快便鞠躬将人放了進去。
他看了看這宅邸的環境,倒是沒想到老人的家境還算殷實。江影踏進大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老人,身邊還站着一些人,看上去應當是老人的子女孫輩。
江影朝着老人走了過去,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祝師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啊,小江也來了。”老人扶住江影手臂讓他起身,轉而對一旁的男人笑道,“文遠,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江,人聰明,踏實肯學,現在長春堂就是他在管着。小江,他就是我大兒子梁文遠。”
江影循聲看去,那位身着名牌西裝、氣質不凡的男人向他點了點頭,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你好,我就随父親一樣叫你小江了,歡迎你來參加父親的壽宴。”
江影向這位梁先生略一颔首,将手中的木盒遞給老人:“師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老人“喲”了一聲,接過木盒:“好好,小江有心了,我能現在打開看看嗎?”
江影又是颔首:“當然,您請便。”
老人笑呵呵地打開木盒,頓時目光放直:“這,這這——這些藥材現在也很難買得到啊,小江你怎麼拿到的?”
“前段時間我兄長去了邊城,找到了種植這些藥材的人就買了一些。”江影道,“您不嫌棄就好。”
“當然不嫌棄,這些都是好寶貝啊,謝謝小江了。”老人将木盒珍重地放在一旁,轉而看向大兒子笑道,“剛才那些藥材你也看到了,個中價值不用我多說。文遠啊,小江能有這份心意,你還會反對我把醫館給小江嗎?”
梁文遠笑道:“醫館是您一生的心血,也是您對醫術傳承的寄托。我雖有心無力,但看到有小江這樣的接班人我當然很放心。而且,爸,我從來也沒說過反對的話吧?”
“好,好。”老人滿意地捋着胡須,“那就這麼定了——小鏡和小蘭那倆孩子還沒回來?哼,不願意見我這個糟老頭子就算了,他回來了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小鏡估計還在加班,我已經催他趕緊回來了。”梁文遠無奈出聲,轉而看向江影,“既然父親已經決定将醫館贈予你,那麼希望你能繼續将它發揚光大。”
江影道:“我會的。”
話音剛落,身後忽地有一道沉穩的聲音由遠及近:“爺爺,我和阿瑜就是路上堵車晚到了一會兒,怎麼好像就聽見有人說我壞話了?”
衆人都循聲看了過去,梁境與蘭瑜并肩走了過來。蘭瑜将壽禮遞給老人,禮貌出聲:“爺爺,生日快樂,打開看看合不合您的心意。路上堵車,所以我們就回來得慢了些,抱歉。”
“哎,小蘭也回來了。”老人接過蘭瑜的壽禮打開一看,頓時喜笑顔開,“還是小蘭懂我,我找這套書找好久了。對了,小鏡小蘭,你們也認一下臉,這是我乖徒弟江影,以後長春堂就給他了,不許有意見。”
江影看向這對夫夫,向他們道:“你們好,梁先生,蘭先生。”
蘭瑜颔首:“你好。”
梁境笑了一下:“我知道,小江同學。當知道爺爺你找了個小弟子還贊不絕口的那個時候我就好奇了,所以去長春堂看過一眼。”
老人問:“所以你們早就認識了?”
“隻是有過一面之緣。”江影淡聲解釋,“在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梁先生是師父您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