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孩又是哪撿來的?”
辛萊一臉嫌棄,面前的小子身闆很瘦,卻是趾高氣昂,昂着腦袋,肆無忌憚地在雇傭兵大樓裡左看右看。
“任務時撿的,”特納擦着刀,他基本自己領任務,不和别人組隊,“他是個掮客,應該會對任務有用。”
這裡指的是科技區的任務。
“看起來最多十五......”辛萊不是很信任,“什麼名字?”
那小子拽拽地斜過來一眼,“劉利安,我知道你,你叫辛萊,霍蘭普團長大名鼎鼎的養子。”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聽說你很厲害,團長很器重你,呵呵,霍蘭普的風評我是聽說過的,想來也沒什麼稀奇,玩得挺花,是那種關系吧?”
說着,他比了個下流的手勢。
辛萊:“......”
辛萊:“既然是新來的,先去訓練室比一場吧。”
劉利安臉色大變,當即就要反抗,辛萊直接提溜起他,不由分說把人帶進訓練場,給他來了頓酣暢淋漓的操練。
不到五分鐘,劉利安仰躺在地闆上,雙目失神,眼裡沒有了光彩。
辛萊用腳尖踢了踢他,“還來嗎?”
“來?來什麼?”劉利安無力吐槽,“再去地獄走一趟嗎?我可不來了。”
旁觀了全程的特納:“都跟你說了,他很強。”
“你也沒說強到這個地步啊!”
劉利安艱難地撐着地闆,坐起來,“我什麼都沒看見,就聽到‘哐’的一聲,‘啪’的一下,然後我就躺地上了,這合理嗎!”
“合理啊,”特納不以為奇,“我拔刀的時候,你不是也看不見嗎?”
劉利安:“......”
好好好,合着就我一個廢物。
一開始辛萊确實沒把這家夥當回事,但在聽完他的奇妙經曆後,還是有些震撼。
十五歲,小時候父親賭博,把他賠給了賭場,他先是幹粗活,後來自學出本事,破例提拔成荷官,結果沒過兩年,有人把賭場給賭了下來,他無處可去,開始流浪,又不小心惹了黑.幫,逃進另一派黑.幫為其效力,負責到處盯梢、搜羅情報,擴大人脈後,逐漸接手了一些掮客的活計,在他們爆發火并時,反手把這些黑.幫賣給軍方,掙了一大筆錢。
劉利安這種生活過慣了,或者說,他天生喜歡賺錢,懶得金盆洗手,時不時混迹在賭場和黑市裡,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掮客。
至于為什麼會被特納撿回來,無非是在任務的地點,也就是某個賭場裡打了些交道,劉利安覺得這種雇傭兵的生活格外舒服,于是就跟特納回來了。
“你還能和軍方做交易?”
辛萊很驚訝,賭場區的軍方和别的大區不一樣,就像科技區由學院霸權,賭場區的背後盤踞的是各大公司,黑.幫和賭場都是表面上的東西。
他們深深地滲透進中央區的政權,王室一向對他們極為忌憚,對封地于此的親王,從來都隻有名義上的少量兵力,以防雙方勾結,一舉推翻在位國王。
不過,這個說法在所有人看來都很可笑。
從曆史有記錄以來,每一位國王,幾乎都是篡位而來,很少有壽終就寝、正常繼位的。
所以理論上,你能和軍方做生意,就代表你能和賭場區背後的大公司做生意。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連威爾士親王想要接觸軍方勢力,都得親自把二兒子送進軍營,至于大兒子奧伯,也就是政壇地位足夠高,才能和公司保持合作關系。
共同鏟除教會就是他們的合作之一,不然這些大公司是不會容許雇傭兵這種第三方勢力,在賭場區立足的。
公司想要王權和神權這對盟友的分裂對抗,奧伯則借機在賭場區投資自己能用的兵力,至于霍蘭普,這老東西心思很賊,既能背靠奧伯在賭場區掙錢,又能接下各大公司不好明說的雇傭單子,硬是在雇傭兵沒成熟時,就進了這個局。
奧伯需要雇傭兵,公司也願意拿錢拉攏,分散他們和奧伯的關系,萬一能出現一場對奧伯的背刺,那就更好不過了。
霍蘭普就這樣跟各方打着不明不白的暧昧交道,還真給他保持住了雇傭兵的中立性,接收了無數被王權、神權、公司等等勢力逼得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于是雇傭兵的勢力越來越大,這兩年甚至已經被稱為帝國的五大工種之一了。
劉利安撇撇嘴,“軍方算什麼,就是教會裡的東西,我也能給你弄來。”
“那科技區的呢?”
劉利安眼神一呆,一副“你腦子有坑”的表情,但面子剛抖出去,也不能這麼快就打自己臉,隻好梗着脖子,繼續拽:“當然也沒問題,前提是你得讓我進去。”
辛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