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場?”霍蘭普震驚,“你真讓他去了?”
“對啊,這不是你提議的嗎?”奧伯瞥了他一眼。
“我?”霍蘭普指了指自己。
海黛聽出奧伯話裡的幽怨,提醒霍蘭普:“你當初說要和愛加過兩招,把人放倒後還笑他‘這樣的水平在雇傭兵是要被扔進地下拳場的’,現在好了,人家真的去了。”
霍蘭普尴尬觑向奧伯:“你應該有派人保護他吧?”
奧伯語氣更冷了:“沒有。”
霍蘭普瞪大了眼睛:“開玩笑吧!那種地方誰管你是不是愛德華!上了台就是奔着下死手去的!”
奧伯平靜道:“他自己提出來要去,死了也是他自己的事。”
“卧槽,”霍蘭普搓了搓胳膊,“你是真心狠啊。”
奧伯的表情有些陰郁,霍蘭普大大咧咧一揮手:“等他回來,我給他送把武器行了吧,你弟一看就是個機靈又惜命的,肯定備了後手不會傻傻送命。”
“但願吧,”奧伯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了,科技區的合作我談下來了。”
地下拳場,愛加用繃帶綁好手掌。
剛才那場打不過,他偷偷用了點血,臨時馴服了對方。
如果不是有這個後手,他也不會來這種地方找死。
這種提高實力的方法确實粗暴見效快,如今愛加眼底的漠然和狠辣稀疏平常,收了收掌心,姿态随意地走向下一場。
對手是個老練的彪形大漢,靠着身體優勢壓下來,愛加擰身向内側微閃,拳風擦着他的下颌發絲掠過,帶起的凜風刮着他的臉頰。
巨大的力量倒逼愛加後退,愛加左腿驟然暴出,胫骨結結實實切進對手肋骨下方,落地的刹那又是擰腰轉身,右腿自下而上撩起,精準轟在髋骨和肋骨的銜接處。
咔!骨頭碎裂的聲響格外清晰,眼看對方就要向前跪倒,愛加下意識上前補刀,手掌擰在了對方的脖頸上,眼底冷漠,手掌用力握緊。
裁判急忙吹哨,愛加無聊地松開手,甚至還打了個哈欠,不等裁判公布結果就跳下了擂台。
是時候該回去了。
愛加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嘴角緩緩上勾,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就用這個狀态去見奧伯吧。
庭院裡,愛加穿着酒紅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頭發有些長,挂在耳邊,随着風輕輕飄着,愛加還沒看到奧伯,就先聽到一聲聲兇狠的狼嚎。
足有一人高的紅狼一頭頭撲過來,圍成包圍圈将愛加困在中間,愛加咧開嘴笑了笑,活動了下手腕,舔了舔尖牙,赤紅的眼裡饒有興趣,沖着紅狼們撲殺上去。
交手了幾十個回合,愛加随手又劈倒一頭紅狼,看到不遠處的奧伯,眼睛亮了亮,躍出狼群的包圍圈,順帶整了整亂掉的袖口,沖奧伯吹了聲口哨,邁步過去,笑得燦爛。
“一見面就拿狼群攻擊我,招呼不是這麼打的吧?”
奧伯也笑着看他,“長高了不少,變化很大。”
愛加眨了赤紅的眼眸,挑釁地擡眼看着他,殷紅的舌尖在齒間探了一下,聲音壓得低又好聽。
“是嗎?哪方面啊?”
奧伯敲了下愛加的額頭,“我的婚禮你都沒來。”
愛加随口道:“我才懶得看你甜甜蜜蜜,找我過來是有事吧,父親要動手了?”
“嗯,”奧伯把黑曜石扔給他,“想讓你去一趟科技區。”
“一回來就接着監視啊,”愛加不爽地挂上,“去科技區幹嘛?刺殺伯父?”
奧伯笑了:“你要是能做到最好,主要是和雇傭兵談個合作。”
“雇傭兵?霍蘭普不是和你一起去中央區嗎?”
“不是他,是他的兒子,辛萊,”奧伯說,“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團長。”
“哦,”愛加拖長了音,“你就不怕我把這份交好變成自己的勢力?”
“你要是有能力就去做,”奧伯坦然笑笑,“作為回報,霍蘭普會送你一把匕首。”
“那讓他備好了,下次帶給我,”愛加提了要求,“要格外能放血的匕首。”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愛加嘀咕着:“辛萊......霍蘭普的兒子......”
“哼,”愛加抛了抛黑曜石,抓在掌心,“他的副團長把奧伯拐走了,禮尚往來,我也去拐一下他的兒子吧。”
那大約算得上一次不錯的合作,這個叫辛萊的有些意思,從科技區回來後,愛加理所應當搬進了海瑟薇城堡。
果不其然看到新的一批仆人。
為首的貼身男仆是個年輕漂亮的青年,愛加頗感興趣地問了他不少事,最後湊上去挑起了他的下巴,笑吟吟問道:
“要不要做我的情人?”
沒人能拒絕那雙仿佛能看進人心底深處的紅眸,□□好後,愛加又一次感受到那奇異的精神力量,看來除了血液,□□的接觸也是一樣。
我應該多交幾個情人。
愛加如是想,這個辦法比血液的喂食要隐蔽得多,而且情人的身份本就自帶不少便利。
一年後的海瑟薇城堡裡,他得到了霍蘭普的匕首,順帶上了他的義子辛萊。
說起這個辛萊,愛加略有些頭疼,自己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了,但對方還是格外頑固,尤其是在反催眠這一塊,害得他都不太敢動馴獸的能力,以免被察覺到不對。
不過愛加也沒有多想,目光移到了路易莎家族的齊格德勒身上,這顯然是更有價值的目标。
想從齊格德勒嘴裡撬出秘密再容易不過,雖然齊格德勒知道的也不多,但足以讓愛加格外振奮了。
他就知道,愛德華家族上百年自相殘殺的背後,一定存在真正的原因。
愛加選擇自己去尋找答案,他曾問過奧伯,但就像當年腰斬的小組作業一樣,奧伯沒有告訴他。
愛加想起上次來皇宮的辛萊,決定連奧伯一塊瞞過去。
在得知愛德華的祭祀秘密後,愛加回到了皇宮。
有那麼一瞬間,和辛萊在卡斯諾賭場時,縱情于性.愛和瘋狂時,他曾萌發過這樣的念頭。
要不要徹底不管了?就當他什麼都不知道。
讓奧伯去解決一切,他曾經承諾過會破除這個詛咒的不是嗎?
至于自己,完全可以和傳聞中一樣,從此堕落成浪蕩的三皇子。
畢竟,如今僅剩的愛德華,就隻有他、父親、奧伯和索博。
無論哪一個,都是愛加無法動手,更别說推下雪山的了。
就在他這樣想時,和往常一樣,用馴獸的手段詢問了男仆,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